“咻”,勇安校场上,一支箭划过校场,准确定位在箭靶红心处,定睛一看,箭靶红心处早已插着半只箭,横空而来的这支箭竟是劈开原先定在红心上的箭直直的插入,让人不仅讶异于射出这支箭的人惊人的臂力和精准度。
“世子可真是厉害,我看找遍大庆怕是也找不到如此精湛的射箭功夫。”“谁说不是,你看世子这一个时辰,箭无虚发,把把射中红心,要是我,半个时辰就该抖了”李军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不仅再次感叹世子的射术。
“要老子说,咱小将军就他娘的活该这么厉害。”一个身高七尺半(以唐朝刻度换算约为现代2米3)的大汉嘴里咔嚓咔嚓咬着黄瓜说道,“一天到晚住在大营里,那伙房老母鸡都还没醒,小将军就已经操练,咋可能不厉害呢。”李军师不仅点头赞同,“是啊,世子不仅武学造诣极高,还极为刻苦;即使新婚燕尔,也从未懈怠,才成婚三月,就回大营操练,真是令我等佩服啊。”赵勇咬完手里最后半截黄瓜,伸出黑黝黝的手摸了一把自己胡须上的汁水:“要是我,我他娘的铁定不行。我要是娶那样个天仙似的姑娘,我得美的一年不来大营,咱小将军就是不一般。”
被狠狠夸赞的主人公此时正在校场上蒙着眼睛练盲眼射箭,他若是知晓自己在背后被人误会他的勤勉又如此大肆夸赞,大抵是要狠狠地喝上两坛。
沈靖安心里烦躁的紧,四个月前,自己娶了上京有名的才女、大理寺卿之女蒋耀秋,人人都羡慕自己妻子貌美才高、贤淑孝顺,在三个月前,沈靖安自己也是这般觉得。直到嘉顺二十四年正月。
沈靖安至今记得那是元月十四日,上元节前天,因其恩师当朝宰辅韩丛文重病,沈靖安过完年的第三天清晨,便赶去侍奉卧病在床的恩师。韩丛文尚不到知天命之年,身子骨往向硬朗,自从入内阁以来更是不曾告假,然而此番突然病重,更是病来如山倒,年前告假,直到年后,竟是病至无法离榻。虽韩丛文往向严厉,但是得知恩师病重如此,沈靖安急忙跑去探望。到了宰辅家中,看到往日朝堂上大骂其母长公主三本奏章都不带气喘的恩师,如今病恹恹地卧倒在床,面色发白,嘴唇干裂,沈靖安心中不免有几丝心痛。环顾四周,厢房虽古朴致雅,但是却处处透着空荡和冷清,沈靖安走到八仙桌旁,伸手提起出茶壶,冰凉刺骨的触感险些让他脱手甩出。“人呢?人都去哪了?怎么连壶热茶都没有?”
连墨听到喊声连忙赶来,“世子殿下,府中上下皆被先生打发走了,年前大人说自己孤家寡人没必要拘着别人也跟着痛苦,便把其他人都给打发走了,留我一个没处去的陪着先生。因府中上下就我一个,我也实在照料不过来。”沈靖安看着苦着脸的连墨,心知他是个一心向着恩师的忠仆,便敛了问责的心思。“这样,我先留在此照料老师,你去找人将府中仆人召回。”
“咳咳”床榻上韩丛文挣扎着爬起:“不必,咳咳,一年难得有这般空闲时间,咳咳,与家人团聚,咳,不必为了我扰人团圆。”沈靖安看着恩师这般姿态,便知唤人回来是不可能了,心下便做了个决定,招呼连墨道:“连墨,你去门口告诉元宝,让他回公主府将我的日常衣物带几身过来,顺便告知母亲和夫人,这几日我留在府中照料老师。”连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宰辅,看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急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