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也不矫情,把事情经过给陆砚修讲得明明白白。
“我家主子被老夫人罚跪祠堂,从早上跪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
“在这么下去,我家主子的身子恐怕受不住呀。”
春桃是苏皎皎的人,随苏皎皎般低调,而她方才竟不顾礼仪,想要闯入书房,一定发生了什么。
陆砚修先前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春桃的话与他的猜想如出一辙。
了解事情经过后。
陆砚修淡漠的眼眸泛起一丝惊慌,想要抬步往祠堂走去,却被侍卫拦住。
侍卫跪倒在陆砚修面前,言辞恳切:“世子,您不可去啊。”
陆砚修眉头一皱,有些不耐:“本世子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侍卫犹豫不决,还是决定说出他的顾虑:“世子心疼苏娘子是好的,但是老夫人那里,世子难有交代呀!”
陆砚修准备离开的脚步瞬间停住,他可以不考虑其他的意愿,但是他却不能不考虑祖母的。
看陆砚修迟疑,春桃有点恼,每次都是这个侍卫坏她好事,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他名字。
否则……哼哼,她要让他知道武安侯府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不就是跪在地上,谁不会下跪呀?
春桃白了侍卫一眼,也学着他跪倒在地,手下暗暗使劲,眼里挤出泪花:“世子,您快去吧,刚刚我来的时候,主子都晕倒了,再慢一点……”
陆砚修有些反应,没有管侍卫,转头看向春桃。
春桃咬了一下唇,加大力度:“再慢一点,恐怕主子性命难保,现在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
“还请世子救救我家主子。”
春桃字字珠玑,不知比那个侍卫说的可怜多少。
苏皎皎即使人还没干嘛,她也能说成没有陆砚修,苏皎皎就不行了的架势。
陆砚修眉头皱得更紧,一句话没说,直接踹倒拦住他的侍卫,大步流星地向祠堂走去。
祠堂外。
苏皎皎从早上开始,跪了六七个时辰,滴水未进,唇瓣干裂,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
正午艳阳高照,晚上寒气入骨,一热一冷下,好像要撑不住了,苏皎皎单薄的身子似纸风筝直直往下坠。
等陆砚修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苏皎皎披散着满头青丝,素色的衣裳衬着她越发娇弱,好像下一秒就能化为烟雾。
陆砚修心一紧,快速走向苏皎皎,轻轻揽住苏皎皎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
苏皎皎迷迷糊糊,以为是在母亲的怀抱,紧紧地抓住陆砚修的衣领,小声地啜泣起来。
“爹,娘你们别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
泪水透过布料渗到肌肤,一片濡湿,他的衣领已经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陆砚修眉头紧锁,想要下意识出口训斥,但是看到苏皎皎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苏皎皎哭得很厉害,他大手附上她单薄的脊背,轻轻拍着,柔声安抚着她。
没想到苏皎皎得寸进尺起来,闹着要听摇篮曲。
作为武安侯世子,陆砚修哪里哄过人,向来都是别人哄他的份。
陆砚修声音冷了下来:“你不要太过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陆砚修冷脸的样子很凶,如果他审讯的囚犯看到他这副表情,一定会被吓得两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