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两人自然想不到李村长和王婆婆一手布下的惊天骗局,只当是那位神奇的纸扎师心地善良,偷偷救下了很多村民。
远处的山坳里走来一批村民,傅恒定睛一看,嗬好家伙,都是些熟悉面孔。
“恒小子!周老三!好好,好孩子回村来看我们嘞,我们几个老骨头都活着嘞,哈哈。”
李老头粗犷大笑,年纪虽大,但声如洪钟,高兴地挽起裤腿,肩上扛着一把铁犁。
在他背后跟着许多村民。
“娃儿,你回来啦。”一个扛着竹编搓斗的糙汉子咧嘴一笑。
周伍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一股巨大的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一时间大脑缺氧,心脏跳动间仍然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爹,我回来了。”
“我就说咱老周家没有孬种!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周父看着周伍这一副潦草落魄的样子,也知道周伍一路上经历了很多,重重拍了拍周伍的肩膀表示宽慰。
捶打间竟然鸣起了细微的金戈震荡之声。
“幺儿,你这身体又壮实嘞!”
周伍的块头虽然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是胎息境修士会在修行中潜移默化的熬炼肉身,提高身体素质。
只要一上手就知道比这些没有修仙,块头很大的乡野村夫实际上结实多了。
“来来,都搭把手,今天我们把地基拾掇出来,重新造房子哩!”
“好嘞!”
人群中传来一阵热闹的呼喊。
一个壮实的青年趁机从人群中走出,一把勾住傅恒的脖子,显然两人之前十分熟络。
“恒小子,咱们一块造房子去!”
“阿牛,你不去帮刘老根?刘老根心眼窄,你不先去帮忙,哪里能娶上心心念念的刘翠娥啊?”
傅恒挣开阿牛调笑道。
“嘿嘿,翠娥已经答应嫁给俺了。”阿牛语气缓慢却坚定,眼神里满是好友重逢的欢喜。“刘老根还在山上收拾他家的片鸡肥鸭呢,不急不急。”
众人正高兴着,没来由吹来一阵凉风。
“这房子你们恐怕是造不成了。”
一阵冷冽的话语声透过所有人的心底。
那座小院子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婆婆从院子里踱步而出,握着一只简陋的陶壶,壶嘴破了一个角。
看这架势是要给这院前的老槐树浇水。
“王老太婆,什么意思?”李老头微眯着眼,老臂上拄着黝黑的铁犁。
“那杂鱼盘踞在清水河大羊山坳,连年接受血食供奉,已经找到了突破金丹的契机,正是需要大量血食的时候。仅仅走了一次山洪,没寻到甚么好处,是不可能事罢干休的。”
王婆婆的眸子闪过冷冽的幽光。
李老头闻言,眉间紧皱,舒而展开,豁达一笑,倒也没甚纠结。
到他这个年纪,一日有一日的活法。
“咱们该造房子造房子,不然晚上要冻伤身体!咱们不信龙王爷,日子照样要过嘞!”李老头给其他沉默的村民鼓劲,又对着王婆婆拱手谢道。
“这次的洪水妖祸多谢你了,等村里安置好后,老头子我会亲自登门奉上些灵物酬谢。”
王婆婆没有接他的话,她知道这老东西在想什么,无非是把先前的交易拆分成两次,把约定好的筹码摊薄一些罢了。
她冷哼一声,语气一转,冲着傅恒喊道。
“恒小子,听说你善于打理这些灵植草药,帮老身看看,现在给这老槐树浇灌些水系灵液,合适否。”
“合适合适,这灵槐吃了这么多腌臜妖兽,正需要喝点灵液漱漱口,清清肠胃。”傅恒屁巅儿屁颠儿的跑过去,麻溜儿的接过水壶,在每一支新生的灵槐侧根距离三寸处,细致的浇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