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杜若将落到鬓角的发丝挽到耳后，眼角向上翘，动作优雅，端庄大气，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乎有种勾人的魅力，看的楚一也是眼神一滞。

等到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被杜若的美色所惑，楚一恼悔的抓了抓手，为了输人不输气场，他若无其事的接着说：“奴并没说什么，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的身体有我来关心，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伺候王爷的，但是现在王府我做主！”杜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的，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些话都是可以说的。

楚一自然是想到段语书对杜若的宠爱，便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脑子糊了，竟然直接找茬找上门了！

楚一可是见过段语书发脾气的模样的，一怒那当真是血雨腥风，想到这楚一腿突然就软了。

杜若惊讶地看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楚一，一时间竟是忘了反应。

楚一跪在地上，用手垫在地上，然后磕头，道：“王妃息怒！”

杜若幻想了那么多次将楚一踩在脚下，却从未想过会有实现的这一天。看着那卑微的身躯，杜若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了。

比如说他现在应该是被二皇子要了过去，比如说楚窈心应该是厌恶他到极致但是这些都变了。本该对他处处挑刺的人，现在对他百依百顺，温和的简直不敢让他置信本该是被人欺辱，活的连畜牲都不如的他，此时却被精心照料，被人捧在掌心般本该是不屑于他的人，现在却贵跪在他面前请求他的宽恕

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

杜若突然迷茫了，他不知道那些藏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不！不可能！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被人当畜牲一样贩卖，供人玩乐，活的猪狗不如。最后连死，都无人关心。那些痛苦怎么可能是假的？

在地狱里走过一遭的杜若，本来就是凭借着那一股恨活下来的，即使是后面实在活不下去了，他还是深深恨着那些人！如果那些东西都是假的，那他现在为何会站在这里？所以现在的一切肯定都是假象！都是那个人为了摧残他意志的手段！

杜若眼中的迷茫被凶狠取代。

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不管是楚窈心，还是楚一，或是楚傳，所有的人都逃不掉的！

那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你了

楚一要是此时此刻抬起头来便会后悔自己耐不住性子，过来挑衅的愚蠢行为。因为此时的杜若眼中的黑暗甚至都泛着黑气，唇角的笑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笑容，而是充满血腥的味道

“碰！”

楚一只觉自己背上一疼，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杜若给踩在脚下。整个身子往地上贴，鞋子的磨砺感清晰至极，更何况那鞋还不停的左右小幅度的转着，那股难受的感觉给让人印象深刻。

踩够了之后，杜若气消了，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然后嫌弃的将脚从楚一背上收了回来。他以为被他这样欺负，楚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楚一依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着。那幅样子，一点都不像记忆中的楚一。

楚一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因为杜若有着王爷的宠爱，所以楚一不敢妄动。不过这一身的伤，说不定还能给他自己接近王爷的机会。

“哼。”杜若冷哼一声，“起来吧！”

楚一颤颤地站起，摇摇欲坠的样子，就好像刚被摧残的花朵一样。可是杜若心里清楚自己那一脚其实没多大的力气，顶多是让他肉疼一会儿，怎么可能有楚一表现的那么严重？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听你说你在王府也是生活了很久了，是吗？”杜若漫不经心的说。

楚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后面他就听杜若接着说道。

“那你对王妃的规矩定是极为了解的吧？”杜若笑的不怀好意，“那见王妃该行什么礼呢？”

楚一心里一个咯噔，他之前来的时候是来找茬的，所以根本没有向杜若行礼，这会儿被杜若提出来，他心里惶恐不安，于是忙对着杜若行了个礼。

杜若见楚一乖乖的行礼了，只觉一阵神清气爽。便挥了挥手，道：“下去吧，下次莫要再忘了。”

楚一咬碎了一口银牙，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还有感恩戴德的回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