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歌看得目瞪口呆，她想过，万一石蕴玉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怎么办？万一石蕴玉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为了水怀珠不肯配合怎么办？想过一千一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石蕴玉如此生动且友好地配合着。

石蕴玉其实现在已经完将绯烟幻想成了水怀珠，一腔热情真情绝对是热腾腾的，感染人的。

“烟儿珠儿，自从那一日见到你，我便夙夜难寐，天天盼着见你。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也一直是戴在身边。”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簪子，恭谨地双手呈上递给钱楠，“大人请查看。”

看到那簪子，水怀珠觉得喉头一甜，好像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竭力忍下，一股血腥味在鼻腔里萦绕不休。

谁，动了心，谁，便伤了心。

石蕴玉余光看见水怀珠的模样，心里虽然有些狂喜，狂喜她，如此伤心模样，必是有情。但更多的是愧疚，难过，爱屋及乌，如此，水怀珠痛，他更痛。暗暗发誓，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自己便求娶她。任打任骂，都没关系。

看到这簪子，凌云歌笑了，这簪子也可谓是见惯了风雨了，上次，在啸月山庄里，喂了孤竹啸月的血，自此之后跟着凌云歌经历风雨，如今，又是一场风雨欲起。

这簪子，无论绯烟认与不认，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绯烟见到这簪子，一改刚才一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神色，大惊失色，这个簪子，的确是自己的，是自己送给那个可怜的女子的。当初送她簪子是为了他绯烟偷偷看了一眼纳兰璟，见他副神色都在堂上那个抱着毛球的少年，满心满眼，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如今，这簪子再拿出来，也是因为他。因为他，自己不惜血本，要做个了断。不是凌云歌这个女人死，就是自己死。这一生，与其看着别的女人将他的心慢慢沾满，自己的心慢慢枯死，不如轰轰烈烈赌一场，胜了，自然是还有几分盼头，败了，也是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