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洛基感觉记忆逐渐清晰，他始终享受这种“有所回忆”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我和别人打了个赌，那个人认为我于世界无关紧要，只不过是躲藏在末日必然下，寻求存在的可怜虫。”

“你赢了吗？”

“我很难说……我不知道。”也许莫比乌斯能给出判断，但洛基不愿意让别人来审判游戏的胜负。

理性直起上身，离开靠背，将双肘放在膝盖上，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你想赢吗？我的意思是，你不会真的要承认你是个没用的可怜虫吧。”

“当然不！”洛基有些激动，“虽然世界末日必然发生了……一定是他的磁带误导了我，我想——”

理性抬手打断了他，但并未立刻开口，只见他左手一翻，魔术般地变出了一只玻璃杯，说道：“这，就是世界末日——”洛基还未领会，理性左手一挥，将玻璃杯狠狠砸向墙角！玻璃应声而碎，碎片飞溅了一地。但在下一秒，碎片全部消失了，理性面前又出现了一只完整的玻璃杯，它自动向墙角飞去，再次碎裂一地，然后又消失，完整的玻璃杯又继续出现……如此，像4D影片一样不断往复循环。

这超现实的一幕时刻提醒着洛基他正身处于不受物理规则束缚的精神世界。

理性说道：“我想，你得好好审题。”

洛基注视着不断“自寻死路”的玻璃杯，其碎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次又一次地刺向耳膜，挑战精神忍受力的极限，让人愈加烦闷，思绪的步伐像灌了铅那般蹒跚难行。他轻轻拨动了一下意念，将这不断重复的一幕暂停。玻璃杯停在了碎裂的前一帧，一切戛然而止。

……

原来如此！

理性对洛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到满意，他站起身，来到厚重的窗帘前，说道：“对世界很重要，对世界有意义，为何一定要毁灭它才足以证明呢？难道……就不能拯救它吗？能力会影响思维和解决问题的方式，”理性重复着这句话，“当我们有能力对世界施加影响的时候，没有理由不去尝试。”

洛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很想知道那窗帘后是否仍然是静默的水泥墙壁。

理性示意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势，他的神色像要给洛基一个惊喜，笑道：“请。”

洛基极其小心地伸手，他害怕期望落空，但他相信理性。

帷幔被缓缓拉开，一缕阳光透了进来。洛基迫不及待地将窗帘完全推向两边，阳光立刻完全填满了整个屋子，使人精神大振，一切迷雾云烟消失无踪，也映得洛基的绿眸熠熠生辉，见之无不使人甘愿坠入那片翠绿的汪洋。

“荒原？”洛基喃喃说道，“不，这是——”

原本的荒原已没有那般荒凉，这里绿树成荫、草木茂密，其上天朗气清，辽阔无垠，整个世界待人开采、发掘和装点，它是精神世界坚实的沃土。

理性凑到他耳边轻声且略带激动之情地说道：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我知道。”

玻璃反光映衬出LOKI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