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峨眉想辩解,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光垂向了地面。
和这几个人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为什么要捆绑我,他们才是真正的疯子。
峨眉不想和这三个突然说自己是疯子的人解释,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百口莫辩啊。
四个人就这样在峨眉的出租屋里僵持着。说是僵持,不如说他们三人这是看管峨眉。
一辆面包车停在院子门外。
王雨晨在前面带路,老王和老李一边抬着椅子的扶手,下了楼。把他抬到院子门口的面包车上。
这辆面包车的后半部分没有座椅,是用不锈钢管焊接的一个笼子。他在笼子里面坐在椅子上,他们没有给峨眉松绑,铁笼子后面那扇门“哐当”的一声被关上了,还上了铁锁。
“雨晨,雨晨。”峨眉喊了两声王雨晨的名字。王雨晨站在面包车旁,没有回应他的呼喊。
“雨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峨眉歇斯底里地说。
王雨晨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看他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
老李过来安慰他说道:“老弟,你好好养病吧,回来我们还做邻居。”
峨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像是一声沉重地哀叹。
他这时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他不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认识自己。
一股悲凉感向他袭来,峨眉一阵哆嗦伴随面包车的一路颠簸。面包车开进一座精神病院的大门。
司机一脚刹车,车子停了下来。捆绑在椅子上的峨眉背向着车子行进的方向,伴随车子的惯性向后倒了下去,他的头猛地一下磕在不锈钢焊接的铁栅栏上。无数个星星就从头顶冒了出来,数也数不清的在他头顶旋转。
他闭着眼睛,过了片刻,直到头顶的星星消失后,才感觉后脑勺麻木过后剧烈地疼痛。他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摸摸被磕的地方,他的手也被捆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开车的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护士下了车,来到面包车的尾部,打开铁笼子的门,司机和护士一左一右把峨眉抬下车。
护士对司机说:“他头出血了。”
司机像是没有听见护士说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峨眉这才意识到血液像水一样的从他头部往下流,血液流过的地方刺激皮肤有些瘙痒。
他已经顾不上这些,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命运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
面包车司机身体结实,目光冰冷。
他弯下腰,粗暴地几下就解开了捆绑峨眉的绳子,一只手扯住峨眉的衣领,一把将峨眉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峨眉的屁股离开椅子还没有站稳,司机的另一只手就将椅子从峨眉的身后抓起,扔在旁边的绿化带里。
从司机结实的身体和冰冷地目光猜想到,这个人绝非善类。
峨眉看了一眼陪伴自己写作使用了三年多的椅子,这样无情的被人扔了出去,他摇了摇头。
也说不清是种无奈还是对司机的举动不满。
那个护士到显得要温柔一些,看样子要比峨眉小几岁。也许是女性的缘故,女性本来就要温柔些。
温柔才是女性的特性。
女性也是善变的,王雨晨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亲近的人突然就变得陌生起来,变得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的陌生。
她原来对自己的爱,是生理的需求?还是高高在上的同情?又是不是她寂寥时的玩偶?
在她默许老李和老王捆绑自己的那一刻起,这些是不是都该被证实。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给自己扣上疯子的帽子。
是老王,老王最先说出自己疯了。然后他们都认为疯了。
你王雨晨就觉得峨眉就没有价值,该用一种借口抛弃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在一瞬间用了一种最狠毒的方式。
哎!
峨眉还是提防着这个护士。这个世界上,面善心恶的人比比皆是。
他被带到诊疗室,护士给他的头部伤口做了处理,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