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了解月的性子的，月若要送人物件，那便是真心实意的。

于是她道了声谢，随后将真气注入白鸽之中，坐上了此车向门外驶去，在院中兜起了圈。

残留在房间内，将今日周子陵一事据实告知了月，随即又问起这少年英雄会来。

“师叔，我也想参加这少年英雄会，你看这……我身在组织，是不是不甚方便？”

“的确是有些不方便，不过既然你想参加，未尝不可与周家兄妹同去，到时说是隐月门的不就成了？再加之你本身也是用剑的。”月缓缓道，“不过那见性冰库非同小可，他们给我的药材，只够练成一粒真火丹的……”

“师叔此言，残如醍醐灌顶。至于那真火丹，倒也无妨，我修的本就是阳刚内功，想来下个几层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此处，残又附身抱拳道：“师叔，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他曾托我问问机关术的高人。就是如果……有一门阴寒武功，需以自宫为代价，那……师叔是否有办法……令……就是……呃……”

他说到最后，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懂你意思。”

“这机关术虽然神奇，一个人哪怕是断了四肢，也能以龙骨续上，而后驱使真气，可使其近乎恢复如常。”月轻声道：“但是，残儿，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也就是说……”残难掩失落，但还是强装镇定。

“没错。对了，是什么武功居然需要付出这般代价？我却是闻所未闻，说出来给师叔听听。”

“这个嘛……好像是什么掌法，他也没有告诉我。那，师叔，如若用千年冰灵芝这等珍宝，是否能免去自宫一节？”

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若是一门武功需要自宫，说明其极易调动人之欲火。而冰灵芝这等药材，正好也有抑欲之效，若是千年的，那就更了不得了……”月轻笑道：“服下后或将清心寡欲，变得跟天禄寺的和尚一样。”

说到天禄寺，她又想起残方才所问冰库一事，月何等聪明，随即心中便已意识到此事之七八。

“残儿，提升实力固然重要，不过人都有着七情六欲，是情也好，是义也罢，不知在你心中，一门神功和人的情感孰更重要？”

残闻言沉默半晌，他想起了一月前黑犬叔的惨死，想起了耳视目听那可憎的面目，想起了那一晚自己深深的无助感。

与此同时，他心中竟也慢慢浮现出师姐的面容，他又想起了师父，当然，还有眼前的月。

“你不用急着回答，多想想。”月缓缓道，随后又从木架上取下一本书来：“平时没事多看看书，这是我写的，就同那白鸽一并送你吧。”

残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只见那书上写着六个大字：“月之机关要术”。

“多谢师叔，残无以为报，日后……”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月撇撇假面上的嘴道：“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你师父平日也不这样啊。快回去吧，我得换一具龙骨身躯了，难道你是喜欢看女人换衣服不成？”

“师叔说得是……不是……罢了，师叔保重！”残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