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在进来前就扫视过厂区内的环境，坐定后，他对乌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牛羊粪便为什么会堆在砖厂的门口？”

乌力满脸堆笑，他十分清楚郡王对秩序的喜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做出一点委屈的表情，小心解释道：“尊敬的王爷，那些牛羊粪便是牧民们今天刚拉来的，因为仓房里实在放不下了，叫他们拉回去，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卸在门口就走了。”

“仓房为什么放不下？要多少粪便就叫他们送多少来，不是计算好的吗？”郡王严肃地问。

“王爷，卑职这就要向您禀报一个好消息了。昨日，我们派到山区里的炭夫拉了许多炭回来。他们挖到了一座山，山里都是炭，而且那些炭在地下埋得不深，很容易挖到。以后我们就有取之不尽的炭可以烧了，再也不用烧牛羊粪便了。”乌力很激动地说。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要派人去看看那块山，真有那么多炭就太好了！”郡王也显出兴奋的神色。

要知道，他们说的炭就是煤。烧煤和烧粪便完全不是一回事。煤的燃烧力强劲，且燃烧时间持久，这对于烧砖窑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砖瓦的烧制效果。然而，在那个时代，人们对于矿产资源的勘探和开发能力相当有限，导致煤的产量并不高。因此，他们不得不依赖晒干的牛羊粪便、木材、干草和秸秆等作为燃料。但引入煤炭以后，烧窑的质量和产量都将实现显著的提升。

“卑职已经叫人通知牧民，以后不用再送粪便来了。”

“嗯。近来各个地方的砖块供应都还及时吗？”

“入冬以后会略差一些，日头不大就影响砖坯的干燥，更主要是燃材也不佳，窑中烧出的砖时有断裂和破损的。不过，有了炭以后就不会这样啦。卑职粗略计算过，过去是一半烧炭一半烧牛粪干草，现在若全烧炭，产量将会翻上一番呢。”

“极好！王府的建造已快完工，无需多少砖了。日后你就多供给苏鲁锭庙和五台山文殊院这两处吧，等到这两个地方完工后，再供应给监狱那边的建造。”

“卑职遵命！”

“明日我要去河岸看一看大佛，还有五台山文殊院。你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