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往日里浪费掉的粮食,得割多少麦子才能补上啊......” 楚临洲满脸懊悔地喃喃自语。
姜微缓缓伸出手,摸了摸楚临洲的头,温声道:“现在醒悟,尚且不算晚。”
“姜至,孤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浪费粮食了!”
姜微轻轻笑了笑。
午后,楚临洲躺在炕上,睡得十分香甜。
姜微则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着。她不时挥动手中的扇子,为楚临洲送去丝丝凉意。
熟睡中的楚临洲感受到丝丝凉意,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竟是他一直以来讨厌的 “姜至” 在为他扇风。
可为何“姜至”此时还要看书呢......
楚临洲又渐渐地睡了过去。
————
靖国公府。
谢靖远怒视着眼前的谢燃,大发雷霆:“逆子!跪下!”
谢燃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
谢靖远手中紧紧攥着祖传家法 —— 鞭子,厉声质问:“你可知错?”
“儿子不知!” 谢燃扬起头,眼神坚定。
谢靖远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你还不认错!若不是今日陛下偶然提及,为父都不知你竟敢请旨去镇守边关!”
谢燃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鞭,却紧紧咬着牙关,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儿子就是没错。”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谢靖远气得满脸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边关一直不太平,你这次一去,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几二十年!怎么,你不要爹娘了吗?”
“谢家儿郎保家卫国,有何错?边关不安,我岂能坐视不管?”
“可你是靖国公府的独子!” 谢靖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若你此时已经成家有子嗣,我管你去哪里镇守!”
谢燃却对成亲之事心如死灰。
他可以选择在出征之前,匆匆娶妻生子,然后便一走了之,前往边关生活。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国公府留下了血脉。
但他,对不起三个人。
一是对不起所谓的妻子。
二是对不起在心里的那个人。
三是对不起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
“圣旨已下,无转圜之地。”
说到这,谢靖远更加气极,抬起手中的鞭子,再次重重地抽了下去。
“谢光熹!”
谢燃又硬生生地受了这一鞭。
随后,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爹,三年。三年后,儿子升官加爵。”
“三年?你可知这场战要打多久?蛮夷族向来凶悍吗,断断续续打了二十年,你怎能如此轻易地许下三年之期?”
谢靖远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那样的陌生。
从前的谢光熹,是那般的吊儿郎当,整日无所事事,总爱四处闯祸,最后都是身为父亲的他来收拾残局。
谢靖远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光熹变了呢?
又是在哪一个瞬间,那个曾经让人无比头疼的少年郎消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