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师兄,我们不想散。”师弟们听说天青要解散亦安门,都一脸拒绝。
“若是我,定也是不愿意的,可如今师父没了,师门灭了,只剩你们几个人,顶着亦安门的名声不安全。我们亦安门曾是武林首位,虽大多受人景仰,但阴暗处又有多少人盯着我们?
不过是亦安门的强大让他们望而却步,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护着你们呢?纵然再不舍,也该为自己考虑才是,请诸位另寻出路,我也相信诸位不会忘了我们亦安门。”天青见这些小师弟拒绝,心里难得有股暖意,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不得不出此下策。
“师兄,我们懂你的意思,师弟们学艺不精,若是真有人寻上门来自然是抵挡不住。我们会收拾好东西下山,但是亦安门绝不会散,无论我们在何处,我们也是亦安门的人,亦安门的腰牌会永久保存,有任何需要,师弟们定会站出来为亦安门效力。”师弟们一齐跪下,向天青和所有牌位行了个叩拜大礼。
“师弟们,你们可信周鹤淇不会是幕后黑手?”接受了师弟们的大礼,天青讲出了最后嘱托。
“我们相信他。”师弟们齐声道。
“嗯,我定相信他。”天青再不逗留,留下这句,似是让师弟们放心,又似是让自己放心,运了轻功往山下离去。
哗啦啦一阵水声,将天青的思绪从十年前拉了回来。
“需要帮忙吗?”天青站起来,询问眼前的孱弱男子。
周南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可以。修长的腿从浴桶内跨出来,水珠嘀嗒了一路,进屋“吱呀——”一声,将门关上。
不多时,周南星换了一身素白的布衣,将头发梳理得干干净净,再推门“吱呀——”一声,站在了天青面前。
“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需要打探你的消息,结果本该躺在驿站的你竟忽然出现在此,若是不将你带回去怕是无法交差,可否与我回趟相府?”天青没有拐弯抹角,直说了自己的来意。
周南星点点头,毫无意见,抬腿就准备走。
“你等会儿,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眼下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你还想徒步走过去?等我叫辆马车。”天青赶忙制止眼前的人,往门外去。
周南星难得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再点点头。
马车上,天青忽然拿出了笔墨,递给周南星。
“你无法言语,但我不得不问,劳烦将我问题的答案写下来吧。”天青盯着周南星的眼,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压制住满腹疑惑,公事要紧。
周南星配合地接过笔。
“你叫什么,为何忽然出现在医馆?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周南星提笔写下:“周南星,急需药浴不得只身回来。”
“听说你与老先生才来京城不久,从何而来,为何会出现在京郊狩猎场?”天青没想到周南星会如此配合,继续问下去。
周南星丝毫没有犹豫,再次提笔:“云游四方,上山采药,误跌猎场。”
“多谢。”天青不再问,和周南星一起安静地坐着。但天青的心思似乎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周南星,你可曾见过我?”天青实在忽视不了心底的异样,沉默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
“公子们,右丞相府到了。”周南星刚想提笔,天青请的马夫恰巧开口,打断了周南星的动作。
“罢了,眼前的事要紧,先与我回相府交差,其余的我会再请教。下来吧。”天青说着便下了马车。
周南星看着天青伸出来的手,愣了一瞬,将手搭上了天青的手,稳稳踩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