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真的蛮帅,怪不得安西阿姨到今天无论如何也还是要来闹一番。
只是果然您说的没错,论脾气,她比起母亲,当真是差上太多了。”
“长得倒是很好看……”
说着说着,南宫彩加盘腿坐了下来。
蒲团有些硬,其实坐起来并不算舒服,而且它设计之初,本来就是让人以跪姿坐下来设计的,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坐姿。
只是现在的南宫彩加并没有心思去遵循什么规矩。
在无人的灵堂里,小女儿盘腿坐下,双手抱着脚踝,真正意义上的在和离世的老父亲开始对话。
“呐……父亲,原来你之前说的没错,叶山同学当真不是什么池中鱼……”
“可恶……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该怎么留住像是叶山同学这么好的男人?”
“现在的情况有些严峻,姐姐那边我先不论,这两人肯定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只是我身处于这个位置,总不能和她直说。”
“问题就是这个十六夜桐乃,她既是叶山的前女友,而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我早就发现了些端倪了,当时还觉得,那位金发大小姐,或许只是玩玩……”
“但现在看来,两人的距离愈发接近,那么在这样发展下去,我又怎么继续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父亲,您怎么走得这么快?”
南宫彩加没有流泪,只是很平淡的对着遗像说完了这些话。
可惜没有回答,毕竟老爷子已经变成了一捧灰,安静的躺在了那里。
只有遗像上那个略显年轻的一个笑容而已。
南宫彩加在原地坐了很久,认真的思考起来,如果是父亲在这里,他会怎么和自己说。
大概……
会说什么“一切随心意便好,世间任何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运行轨迹,是人力不可干涉的”吧?
奇怪的老头子,临老了却反而信佛了,自己早就听你唠叨那些个佛经听烦了啊。
想到之前葬礼上,自己跟着那些个讲师,念着桌子上那一大本厚厚的经文,南宫彩加微微一笑,后知后觉的才觉得好笑起来。
“您看,那个女人就比我安逸多了,在厅上喝醉了酒,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和当年简直一模一样,莫名奇妙的离开……”说着,南宫彩加微微握紧了拳头,五指合拢却又分开,
“又莫名奇妙的出现……”
提到自己的姐姐,南宫彩加的话一下子便多了起来,开口接着继续道,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么些年也没有变过,脸上一直死板板的,搞得好像这家里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哎?您不会真的欠她钱吧?”
“开个玩笑……”
“父亲,这几天真的蛮累的,但我会努力下去的……”
“和您聊聊天,只是为了解解闷啦,刚刚确实有些难过,但……”
南宫彩加抬起了头,直视起来桌面上放着的那张遗像,嘴角同那位一样,扬起了同样幅度的笑容,
“无论是叶山,还是南宫家,我都会握住,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