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以为记忆里黑雾致人死亡是因为雾气里的怪物，自己应该还能想办法应对，打怪升级不就是这么来的么，结果没想到，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雾气本身......

这怎么躲？！

杨森失落恐惧的神情科克自然看在眼里，他以为自己揭开了对方的童年伤疤。

轻咳一声后，他面带愧疚说道：

“...很抱歉提到你的父母，但我们需要观察你是否丢失了更早时候的记忆，现在来看，并没有。”

“总之，黑雾是一种可怕的自然现象，在我们的记录中，只有极少数普通人在迷失后仍保有自己的意识，而你，目前来看，是其中之一。”

在说这些时，科克语气缓和，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厉，希望能够抚慰杨森受伤的心灵。

可惜起了反作用，杨森上下门牙不停磕碰，小腿一直在抖。

什么现象？！你再说一遍？！

他妈的自然现象？！

敢情这么危险的，只是你们这里的自然现象？！

就跟暴雨冰雹龙卷风一样的自然现象？！

不应该是某个灭世邪神毕生所求的一击咩？！

无数狂暴怨念如脱缰野马，在他哆哆嗦嗦欲言又止的嘴里打转。

在三人关爱又怜悯的眼神中，杨森过了许久才从惊骇中恢复过来。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问道：

“那我...我现在是没事了嘛？”

科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再度冰冷：

“调查事宜交由检定部，我们只负责带你回去。”随后，他向身旁两人点头示意，转身走向门口。

两人默契走到杨森前后。

“起来！混蛋！”红发女子显然脾气不太好，一脚踢向杨森椅子，吓得他光速立起。

你这么暴躁你家里人知道吗？杨森努了努嘴，在心里腹诽起来。

虽然脸上唯唯诺诺，但杨森并不怎么怕她，通过刚才情况看，红发女子应该在小队里担当文员一职，主要负责记录。

不过后面那哥们......

杨森戒备地看了眼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黑人寸头男子，总觉得此人有股似有若无的威压，这让他不敢有别的想法，紧跟小队向门口走去。

啪唧...啪唧...

再次踩过脚感恶心的食品包装袋，杨森注意到了地上那些画满抽象图案的废弃纸张。

先前由于形势他一直未能仔细观察，现在趁着走路空当，他仔细端详起来。

被直线分成两半的圆，被横线分成两半的圆，被斜线分成两半的圆，被十字分成四部分的圆......

越往门口走，图案越来越复杂，最后圆形不再标准，变得扭曲起来，繁复的画面开始出现文字：

“不！不对，不是这个！”

“简洁，对，简洁，美感，美感！”

“不！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图案！”

“分割部分怎么可能互相转化？！”

“该死！一定是我漏了什么东西！”

......

越到后面，图案愈加丑陋，像精神病人用血在软包墙上作的画，文字也愈加癫狂，充斥着极尽暴戾的污言秽语，看得杨森心里发毛。

兄弟你这是惹到了哪尊邪神啊......

杨森心里为他默默哀悼。

欸...等等，前身？！

“我操！”想起要命事的他突然怪叫起来，引得三人纷纷停住脚步，向他投去疑惑而警戒的目光。

片刻后，三人脸色一沉，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科克率先开口，他眉头紧皱，左手护在胸前，右手藏在身后。

其余二人也有不同表现，但都神情凝重，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杨森。

这不是他们熟知的任何一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