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收起牌子后,又拍了拍他放在一侧的武器,用黑布包裹着,从形状不难看出,他使的是刀。
“虽说大武禁止城内私斗,但是被捕快碰到,顶多也就罚点儿钱,做几天大牢;倘若要是出了人命,只要没有人指认或者不知道凶手是谁,县衙一般都不会细查。他们直接在牢里找个罪犯当替罪羊,然后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陆青恍然,虽说这个世界不同与他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没有监控,没有细致的办案手段等等,但他仍旧用他那个时代的观念来看待这样的一个世界。
见陆青若有所思,大汉长叹一声:“看你如此年轻,江湖并不适合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去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娶个俊俏的媳妇儿过日子吧……”
陆青看向一旁的大汉,发出疑问:“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哈,我只是看到你,让我想起我刚入江湖的那天……倒是不太希望你这般俊俏的后生会销声匿迹在江湖上。
自从入了江湖,经历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才发现这江湖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好,果真是一入江湖深似海啊……”
大汉感慨万千。
陆青听后,为那大汉倒了一碗茶水,举起自己的茶碗:“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大汉见状,也举起茶碗,碰了一下陆青端起的茶碗,大汉如同喝酒一般猛喝一口,将空碗放在桌上:“田大汉,粗名一个,哪是什么大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随后他又在碗底蘸了点儿水,在桌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扭扭歪歪的。
他呵呵一笑:“这还是一位好人教我写的,我不识字,却也只认得我这个名字……”
田大汉又抬起头,看向陆青问道:“你应该是识字的吧?”
“嗯,识得一些字。”
田大汉叹息一声,重复道:“识字好啊,还是识字好……”
“小辈陆青。田大哥,今儿也只能请你喝茶了,等一会儿散场,若田大哥离场的话,我请你喝酒。”
说完,陆青又为田大汉倒了一碗茶水,田大汉哈哈一笑:“没想到入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和一个小辈这么投缘……”
陆青没有说话,而是冲他微微一笑,两人又举起茶碗碰了一下。
陆青一直在听田大汉聊着关于他的江湖,时不时问了几句,田大汉也都一一解答。
两人聊得甚欢,甚至没有兴致听台上说的故事,期间陆青又叫来小二,又添了一壶茶,然后又点了几个小吃。
又一位说书人上台,田大汉没再继续聊着他的往事,而是对陆青介绍着台上的那位说书人:
“这位说书人每次上台只讲一个故事。他说书的嘴很叼,不入眼的故事他不讲。所以这些年他只是重复讲一个他认为好的那个故事。”
田大汉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又继续道:“你应该第一次来这说书坊吧,相必一次也没听过这个故事,你或许可以听听看。”
说书台上,那位看着精神抖擞的白发老者拿起醒木敲在桌上,“啪”的一声,现场顿时安静。
只见那说书人捋着自己的白胡须,缓缓道来:“话说在那数百年前,有一位侠道者……”
陆青听得越发觉得不对劲,当他听到“侠道经”的字样时,满是震惊,同时又莫名的激动。
“他这故事哪来的?”陆青扭过头,对着田大汉随口一问。
田大汉回忆道:“据他说,这是他小时候听人说的,至于是谁,他没有那人的记忆……”
陆青若有所思的看向台上的老者,然后又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田大汉看出陆青的异样,觉得他对此感兴趣:“怎么,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实话告诉你吧,自从他讲这个故事开始,一直有人想找那侠道者的故居,但是将整个玉山翻遍也没有找到……”
陆青刚想说那玉山不是有片禁区吗,却听到田大汉继续道:“不过倒也有人怀疑过那玉山禁区,但想来也不可能,就算是宗师高手进入禁区都难活着出来,更别提那些惜命的大宗师了……”
陆青随声附和:“难怪……”
陆青见说书人已经离开,扭过头对着田大汉说:“田大哥,看来只能下次请你吃酒了。”
陆青说罢,在桌上放了些银钱便离开座位,留下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田大汉。
银钱在付了茶水和小吃钱还略有剩余,也足够田大汉吃酒了。
田大汉将那剩余的银子揣入怀里,望向刚出坊门的陆青:“这小辈,有意思……”
……
刚踏出说书坊大门的老莫被身后人叫住,“老爷爷,请留步!”
老莫转过身,见是一位年轻小辈,倒有些不耐烦:“有事?”
那人笑吟吟的开口道:“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你要是想问我讲的那个故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故事终究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老莫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老头,你……”
没等那人说完,老莫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那年轻人有些蒙圈。
打完巴掌的老莫,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小辈:“我最讨厌别人喊我老头了!”
那人捂着脸,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路过的人见此,跟看猴一样看着那年轻人,有的还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