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恋生？”

小莲的声音在艾斯特莱雅麻木的脑海中响起，如清水潺潺，浸润心田，使她思绪清醒。

‘是啊，为什么呢？’

艾斯特莱雅默默思考。

‘生存是如此坎坷崎岖，一路走来艰难苦痛俯拾皆是，风霜雪雨满布前路。多少次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可最后都咬牙挺过来了。究竟为何要眷恋生呢？’

“Because I’m the final choice。（因为我是最终的选择。）”她回答道。

“何以厌死？”

‘是啊，为什么呢？’

艾斯特莱雅默默思索。

‘死亡是如此美好，再也不用感受悲伤折磨，再也不用经历侵蚀打击，可以安详地闭上眼睛不再在地狱里挣扎求存。究竟为何要厌弃死呢？’

“Because I’m the final choice。（因为我是唯一的选择。）”她回答道。

‘是了，因为只有我是那个唯一！

是浮珠世界最后的希望啊！

放弃了生，等于是放弃了浮珠世界所有兄弟姐妹经历过的艰难与困苦，让我如何能不恋生？

拥抱死亡，等于拥抱浮珠世界亿万人的绝望与末路，让我如何能不厌死！’

“汝生则俱灭，当何如？”

小莲的声音在艾斯特莱雅纠结的脑海中响起，如临空挥刀，斩断乱麻，使她思绪清寂。

艾斯特莱雅低头垂目:“生当乞死。”

“汝死则同亡，当何如？”

艾斯特莱雅昂头怒目:“死亦求活。”

“既如此，如今你可想生？”

小莲问的越来越快。

艾斯特莱雅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下意识地答道：“不想。”

“可想死？”

艾斯特莱雅停顿了一下，“...不想。”

“可还恋生?”

“恋。”

“可还厌死？”

“厌。”

“善！”

小莲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在艾斯特莱雅的脑海中响起，震彻心灵，使她思绪清明。

隐隐有回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念经，听得不太清晰，可却字字入心。

“恋生却无生，求死则同灭，求生则俱亡，厌死亦取死。

是诸法空相，不生则不死，不垢故不净，不增亦不减。（注2）

不增则无生，不减则无死，无死亦无生，生死同归一。”

艾斯特莱雅仿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在这一刻陷入了无知无想、无执无相之境。

萧瑞并未听到艾斯特莱雅脑中的风云激荡，只觉得自己的术法慢慢起效。

在真气的刺激下从死气中忽然诞生一点生的气机，然后如烈火燎原，蓬勃扩展开来。

这让他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安心地维持真气的输出。

不知名地点的三层小楼内，灵儿在疯狂大笑，独自得意：

“哈哈哈，功法这个东西我还不知道，论智能程度和洞灵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个工业革命。

我都识别不了，它能识别个鬼的生死归一啊！

我让生死的念头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多滚几轮，它估计内存都烧了，哪里还能有心思去识别。

还有这个笨邪魔，死去活来地折腾她几回，估计笨脑子里都一团浆糊，连生死都要分不清了，那还不是妥妥的生死归一！

果然不愧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