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木从暗巷走出时，天空正巧飘下了雪，她也没拿个什么东西摭一下，一路走来，身上已积了薄薄一层的雪，身上的衣服并不防水，那层薄雪已被她的体温捂化了开来，浸湿了两肩上的衣料，怪难受的。

\t身上披的那件大衣让歌木的外表除头外不再像个雪人。头上的雪或多或少地化开打湿了头发，天儿有些冷，身上微湿着，弄得她有些打哆嗦，不是不想用灵力保暖。只是那样大耗灵力了，且方才为了刺中山宫来，将半数灵力注入剑中却只是虚晃一招致使她气血逆行，这招因为灵力丰沛，让山宫来不带半点怀疑地为她在攻他首颈，而她却是将剩下半数灵力重新注入剑中，攻他的下盘，他的幸福，若不是他反应大快，直接跳起后掠，她也不会只是刺中下方的大腿，不过幸好剑上有毒，不然就真的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万了。

\t气血逆行又在短时间内灵力输出过大，导致歌木的神脉多处被堵塞，现在也无法吸收灵力，连功法部无法运转，她打算寻个没事儿的时间，慢慢打通神脉，必竟是件颇为费神且令人疼痛难忍的。

\t山宫来觉得歌木修为应该很高，至少也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以歌木九岁之下的年纪，筑基初期这种修炼速度十分之逆天，不过山宫来就是筑基初期，歌木可以和他打地不分上下，那多半也筑了基，还有可能是中期的修为。

\t不过山宫来猜错了，歌木只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

\t练气与筑基有什么区别呢？首先寿数上多了百年，灵力上而言，就歌木的灵力储备，可以算上练气前三甲，但即便如此，刚筑基连境界都还没有稳固就被命枯门门主踢出门派来历练的山宫来，他的灵力储备就已是歌术的四倍多。

\t不过也是歌木表现得太正常了些，一点灵力透支的样子都没有，活蹦乱跳地，才让山宫来的判断失真。

\t但心回家太晚，也为了让身上暖和点儿，歌木提了口气，小跑着往言府而去。

\t言府后角门，歌木取了块言府下人的木牌，递给了门房，打了声招呼。

\t那门房与歌木姐妹有几分交情，见歌木人往西院走，好心递了句提醒：“歌木，今天娘娘她们到了，你应该也知道，她们在东院，你和你姐这几日待在西院别乱走了，小心冲撞了。”

\t“好，谢谢。”小姑娘弯了弯嘴角，颇有些轻快地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t小姑娘和言府下人们的关系大都等不上好，那个门房的小厮算是例外的。

\t因为——小姑娘和她姐姐在府上的身份有些微妙。

\t那大的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太子妃娘娘还未入太子府，身边时常带着一个丫鬟，名唤歌锦。对，就言卿锦的那个锦。听说刚到府时才五岁，之前是个孤儿，还是个哑巴。

\t那时言大小姐刚满六岁，才经历过丧母之痛的言家大小姐正是内心敏感的候，见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小哑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再一想到她是个孤儿，顿觉心心相惜，忙央着父亲言涣请将那个小哑巴送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t六岁大的大小姐也还只是个小姑娘，天真烂漫，也没什么主仆尊卑的概念，只知道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妹妹可以与自己玩儿了，府上终于不只她一个小孩了。至于刚出生的弟弟——她还没见过，不太懂那是个什么生物，而妹妹就在她院子里。

\t六岁大的小姑娘不懂身边的嬷嬷为什么说妹妹是丫鬟，还让她给丫鬟赐名，妹妹就是妹妹，为什么成丫鬟了?她还是叫她妹妹。

\t但嬷嬷好像很生气，罚了妹妹二十板子，说她不尊主子，妹妹是小哑巴，挨打也没弄出很大的动静，痛呼也只是呜呜的。但是妹妹一直在流眼泪，嘴角也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