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人物

“那公司里的人怎么跟你说的？”蒋书亳{bo}微笑着轻声询问。

那女学生有些兴奋：“他们说，让我回家等他们公司的通知！这不就是已经录用上我了，就让我回家等来上班的消息嘛！”

“这……”

蒋书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现在呢？又是不是黑公司了？”蒋书亳挑逗她。

“我，我……啊啊啊，好烦，太黑了。”这位学生一时语塞。

之后，在蒋书亳刨根问底之后，这名学生还是将她面试时的对白全部都讲了出来，什么努力工作好晋升、什么弹性工作不加班、什么公司历练机会多、什么……等等等等……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边诉苦边哭，听了她的倾述，蒋书亳不由得冷冷地笑笑，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蒋书亳在心里咆哮了一遍又一遍，可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种生活的底牌被完全揭开的感觉，就像是一道强光，照亮了黑暗的深处。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如她这般单纯的人，社会上少有了，一般人会因为沉浸在被录用的喜悦中直接离开，或是因为被录用而怕别人妒嫉大步流星离开，而她愿意相信我，没有耍心眼，算的上社会的清流了吧。想到这里，蒋书亳心里有些舒畅。

中间偶有一些失落青年，但都是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喊下一个人面试。“下一位面试者是谁？”又一位刚面试完的青年气冲冲地问。

“该我了”。蒋书亳站起来，朝着那扇冷到发怵的门走过去。

蒋书亳走进门，就见几位面试官穿着西装板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时不时地盯着他打量，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您好，请您简单地作一下自我介绍。”

蒋书亳有些不自在，看他们的神情好像并不是要招聘似的，紧张了一小会儿，就满不在乎地念起了经：“蒋书亳，毕业于xx大学，曾经拿过市级设计奖、市级计算机设计奖、并通过了英语四六级，计算机二级。想来你们这里应聘设计师”

“我们看你大学是中文专业呀，不好意思，我想问你这个，会设计吗？”其中一位有些肥胖的女面试官语言里有些嘲笑地问。

蒋书亳心里想骂她，你说我会不会？文科专业工资那么低，而且还不好找工作，先不说选修设计，就是单拿了奖，你们这些人也不会这么无知说我不会吧。但还是强忍住了骂人的心，毕竟学文科的，多少还是要装做有些道德的，二来是因为是公共场合，外面那么多人，影响不好。但归根结底是钱快用尽了，上个公司虽然闹掰了，好歹工资是没有拖欠，现在在大城市里的城中村住，而经济压力却是巨大的。

蒋书亳还是忍住，装作耐心的样子回答：“这位面试官，你好，我在我们大学选修设计类专业，不仅会软件设计，还会网页、装修、游戏设计。并且拿了不止两个奖，设计方面的工作还是会的，只是不知道你们设计师具体做什么工作？”

另一个面试官摊着脸：“具体做什么要看公司安排，安排了什么就做什么，安排了多少就干多少，都是根据工作需要，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昔日之景象历历在目，蒋书亳想起了刚毕业时寻到的第一份工作，当时他们虽然没有这么说，却是这么做的。没想到现在这个公司意图这么明显，显然是冲着廉价的优秀劳动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