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听到后,便立刻起身前往监牢。
赵清浔行至栏杆前方,目光透过栏杆的缝隙,看到了在监牢角落里倒在地上的林研芝。
林研芝被绳索五花大绑着,那绳索紧紧地缠在她身上,她挣扎几下,然而却无法摆脱束缚,模样显得有些窘迫。
“你是何人?”
林研芝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目光触及到赵清浔那风采卓然、风光月朗的好样貌时,泛起一丝羞涩,嗫嚅着说道:“你,你就是赵大人?”
“你是何人?何人助你溜进来剖尸?”
林研芝一听,顿时满脸焦急,大声喊冤道:“赵大人,这可真是冤枉啊!我根本没有辱尸啊!等等,剖尸……?”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急忙说道:“赵大人,您刚才说剖尸,而不是辱尸?”
“难道不是吗?”
林研芝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是是是!赵大人,我叫林研……林研,是一名验尸人。”
“听闻古井的案子,心中好奇,很想进来查看一番,可大理寺戒备森严,我就只得用些小手段混进来。”
“进来之后,便想看看死者的情况,却不料,死者尸身虽有腐烂之象,却没有被剖开过。”
“死者是被井中发现的,可死者口鼻中却无积水……故而并不是溺亡,死者在入井前就已经死了!”
赵清浔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心想这眼前的小娘子确实有些本事。
樊文义见赵清浔脸上并无愠色,便便大着胆子,自作主张,打开监牢,又快步走到林研芝的身边,手脚麻利地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林研芝松了松被绑得酸麻的手臂,紧走几步来到赵清浔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赵大人,死者虽不能言语,却也不会说谎。请允我继续尸检!”
“行。”
樊文义目瞪口呆:“赵大人,您就不怕她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派来捣乱的吗?”
赵清浔笑了笑,反问道:“难不成除了你就没好人吗?”
林研芝亦步亦趋地跟在赵清浔的身后,心中忐忑,她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此时的停尸间中仅有赵清浔与林研芝二人,他们皆戴着面巾,面前摆放着连芳的尸身。
林研芝有些踌躇地抬起头,目光看向赵清浔,“赵大人,您要跟我一样吗?”
“你行你的,本官只是在一旁看看。”
“行,那我开始了。若是赵大人有任何疑问,随时问我就好。”
林研芝拿起了一根细长的镊子,伸进死者那已经被剖开的胃部,镊子的尖端夹住了一小块胃内残渣,随后将其放入旁边干净的器皿里。
她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葫芦,轻轻晃了晃,拔掉塞子后,将葫芦微微倾斜,从中倒出一些无色透明的液体到器皿中。
在碰到胃内残渣的瞬间,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竟迅速地变成了浑浊的灰色。
林研芝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又迅速地拿起镊子,在死者的喉间小心地刮取了一些物质,放入另一个器皿中与液体再次混合。
“大人,我明白了!”
赵清浔一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林研芝的每一个动作,“什么?”
林研芝激动地指着器皿,说道:“从这些反应来看,死者生前应该是食用了大量致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