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上帝”赢下对方的“蛇”,时间会直接来到第六日。
而自己,剩下了两张“人”一张“蛇”,完胜对方的三张“人”。
照这么分析,张浩选择出“人”,无论时年怎么应对,游戏都会陷入死局。
现在的情况算是一种。
如果他打出的不是“上帝”而是“蛇”,之后他的手里会剩下两张“人”和一张“上帝”,张浩手里依然是两张“人”和一张“蛇”。
如果他继续选择打出“人”,对方有一张“上帝”压制他,剩余两张是平局。
可如果他打出“上帝”,尽管有一丝希望能赢下张浩的“蛇”,可对手会那么傻吗?对方的两张“人”都可以压制他。
这一刹那,时年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一晚,白尘笑着对他说:“你永远这样啊。”
只要有输的概率,他就会尽量去避免。
因为他更害怕依靠运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方才他选择了“上帝”,有赢的可能,也正因如此,张浩为了不输,一定出“人”。
只是,游戏没法继续进行了。
时间来到第六日,已经到了最终赛点。
但在这个赛点上,时年却只觉得十分无力与烦躁。
他和张浩,此刻是真的无路可走了。二人的手中都剩下了两张“人”,一张“蛇”。
对面的黑暗里没有任何动静。
很久都没有。
“不是说你必胜吗?怎么没动静了?”时年大声说道,“你的必胜方案呢?”
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对面的黑暗中没有人一样。
“请问裁判,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最终,还是时年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怎么办?”声音响起,裁判的脸扭了过来,面具向着时年的方向。
“游戏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了啊?”时年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两个人,现在手上只有‘蛇’和‘人’两种身份卡,没有人会打出‘人’的。”
“不打出‘人’那是你的事,与游戏无关。”裁判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时年一下子被噎住,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如此无语。
无奈,他只能再次询问:“那请问,能不能给我们判平局呢?”
“平局?”裁判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你们二人之间存在一方获胜的方法,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判平局?”
一方获胜?另一方故意输吗?
“那请问,我们怎么结束比赛?”此刻,沈时年已经咬牙切齿。
“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哦,对了,如果你们二人乐意,自己协商决定平局也好。”裁判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再理会。
“张浩!”他再也忍不住,朝着对面的黑暗吼了出来。
“哦?怎么了?”从对面的声音里能听出来,说话的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无耻。”沈时年这下彻底明白了。
真是无耻,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哈哈哈。
“好,好,好。”沈时年真的被气笑了。
他这局游戏的失败,不是失策了,而是他高估了对手的底线。
不用问也知道,张浩不会同意他的求和。
此刻他突然明白,如果方才自己选择了有希望赢的“蛇”,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因为张浩会选择一直出“人”。
他错了。
自己会尽力避免平局,但张浩不会。
因为沈时年想的是怎样赢下游戏。
但张浩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让游戏陷入僵局,再耗时间,这就是张浩的策略。
张浩知道,比起自己,沈时年更耗不起。
因为这个对手不仅需要赚够自己的筹码,还有王小雨需要他帮助。
沈时年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他选择了妥协,打出了“人”,随后张浩也从黑暗里推出了他的选择,“蛇”。
这局游戏,以“人”对“蛇”开局,又以“人”对“蛇”收尾。
哪怕自己会损失,也要让对手损失更大。
“蛇”是这样的。
“人”在“蛇”面前脆弱不堪还有一个原因,蛇没有底线,而人有。
张浩赢下了本局游戏。
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王小雨只看见张浩像疯了一样狂笑不止。
她刚才也听出了沈时年的愤怒,她有些战战兢兢地看向班长。
不过这一刻的沈时年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桌上拿起一枚筹码,面带微笑,递给了张浩。
但她看到了班长的眼神。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尽管他在看着张浩的位置,可仿佛那里根本没人一样。
或者说,此时的沈时年,已经把张浩当成了死人。
其实沈时年真的有些莫名开心。
蛇固然会有蛇的算计,可人也有人的优势。
你以为是你赢了吗?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而只是失去了一颗筹码啊。
沈时年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竟感觉到异常舒畅。
诚实者,张浩?
沈时年嘴角弧度又不被察觉地加了一些。
希望接下来,你还有机会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