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然当时年纪很小,但我.....”
“把你的血给我看。”
为什么是血?
若是按卡兹米尔平日的想法,当对方提出要求的那一刻,他定会抓住机会,尝试反过来抓住对方的所需,尽可能的调转双方位置,或将弱势化为均势,或将均势化为定势。
人只要有了需求,那就是有了破绽,有了软肋,在对等的交换当中,能人可以紧握软肋,挑拨对方情绪,让对方一步步让出底线,而若是这种需求只是单方面的,那更可以轻易利用这种需求,将对方压在脚下,久久难以脱身。
对方需要自己的帮助,表现出了对自己的信任,按道理来说,卡兹米尔应该尝试多做试探,找准底线,然后一步步的拉大她的底线,以换取更多的利益。
但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选择这么做,即使脑中对对方为何需要自己的血有所疑问,卡兹米尔也只是在心里思考并未说出,手上更是老实的咬破指尖,挤出一颗血珠。
他之所以没有更进一步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怕了。
这种怕当然不是情绪上的恐惧,若会因恐惧影响行动,他就不可能在之前一次次的用言语上的挑衅影响部长,最终找准机会,开出那一枪。
他的怕来自于理智的思考,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正面应对过类似眼前的情况,虽然生在一个冷战中的国家,家庭的特殊也时刻在为他的安全感带来刺激,但在他的设想中,从未有过对于超出常理范畴,挥洒着无形之术的非人存在的预案。
对方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思考?对方真正在意的利益是什么?对方在此之前处于何种的生活状态?
卡兹米尔对此一无所知,也因此只能蜷缩起来,每次只伸出细小的触角进行试探,随后又飞速收回,因为他不知道对于对方来说,何种的试探可以容忍,何种的试探会招致死亡。
就像将一位盲人放在钢丝之上,无论他的能力有多么高超,心理有多么强大,在最初的阶段,他也只敢抱紧钢丝,细细揣摩。
这种惧怕并非来自于情感,而是来自于未知。
于是他任由血滴流出,好让对方评判。
“看来你没有说谎,你确实有资格。”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少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引得卡兹米尔一阵冷颤。
他一边与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尸体拉开距离,一边说道。
“既然如此,我之前的话仍然奏效,我会帮助你填补空缺,而你只需要....”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就如他之前因为对对方的未知而不敢过分试探一样,他现在同样难以想象自己什么样的要求才算得上合理,但好在他及时回神,选了个不必自己了解的词语
“...给我应该的报酬。”
“若你所愿。”
“好,那么我们来谈一谈具体的内容。”
卡兹米尔心中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询问。
..........
但等待许久,也没能听到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