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倒座房,步入前院的游廊。阳光透过廊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跳跃。宗望停下脚步,转身对宗隽说道:“你把盯梢顾司承的斥候都撤回来吧。你亲自去安城司给他做副手,就说是我让你好好历练的。你要多学习,少说话,但不懂的一定要问。不发表意见最好,以免引人反感。”
宗隽闻言,心中一凛,也明白二哥对自己的期望。他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负所托。他说道:“我这就去,二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宗望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北狩大营里状况不对,有异动。你去了安城司后,立即告诉顾仲勋,让他带上你一起过去看看。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宗隽听后,心中更加警惕,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谨慎行事。
宗望拍了拍宗隽的肩膀,以示鼓励。他说道:“去吧,万事小心。”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去宗隽看着二哥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二哥的身体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却还在强撑。
回到书房的宗望并未立刻坐下,而是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的天际。亲兵所汇报的并非只是北狩大营的异动那么简单。事实上,还有更要紧的事不能与宗弼说。原来,后面两批尚未到达燕京城的北狩队伍竟遭到了昭人的多次伏击,且尽是些草莽流寇组织起来的反抗队伍,这对于康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宗望眉头紧锁,转身走向书桌,摊开一张地图,仔细研究着昭人伏击的地点。那些草莽流寇虽然看似杂乱无章的鼠辈,但这些伏击显然是利用地形优势,逼得擅长骑兵作战的康人深入山岭,那些战术绝对是经高人指点过的,他们的行动非常有杀伤力,给康军带来了惨重的伤亡。
还有更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之所以造成惨重的伤亡,是大量使用了火药,爆炸的威力令马匹受惊无法控制,还将崇山峻岭炸得稀碎,百八十人瞬间就被掩埋或是支离破碎。宗翰带的最后一批本就改过路线,这次更是绕到一马平川的地方行进,还不知何时能抵达燕京?他又能否坚持到宗翰的到来呢?
烈日炎炎,金宗隽在滚烫的街道上疾驰而来,马蹄声,声声入耳,显得异常急促。他身着轻甲,汗水浸透了衣背,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已抵达安城司的门口,那份急迫与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门口站岗的衙差见金宗隽如此风驰电掣般赶来,惊得连忙上前,帮他勒住缰绳,稳稳地牵住马匹。随后,另一个衙差急忙跑进去通报,生怕耽误了这位急如霹雳的贵客。
金宗隽下马后,站在屋檐下缓了片刻,才往里走去。
黑罕早已闻讯赶来迎接,他见到金宗隽,心中却是一松。
原来,这两日有人暗中盯梢,他和顾司承都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顾司承猜测,这应是元帅派来的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两人正往里走,又有急促的马蹄声赶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顿足,只见一城防营的兵丁,不待马匹停稳,便跳下来,往安城司里面冲。
黑罕拦住他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皇子寨府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