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喆思考了下继续说:“那你有考虑过在陆地上靠什么谋生吗?”
“我觉得我会去做个英语老师或者继续做外贸。”
“我总觉得你这些工作很不稳定,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确实,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极力挽留她。因为之前我俩“相处”的时候,她也没有抱怨过我的工作。怎么回了一趟家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不是因为疫情嘛,啥都不好做,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稳定下来的。”
“主要是咱俩年纪都不小了,我家里也比较着急。。。”
景喆又说了很多,后边的内容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坚决。凭我对她这段时间的了解,她决定的事情是很坚决的,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她那么坚决,我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我感觉我俩都是体面人,最后还还是吃了顿饭,一起坐来时的地铁回去了。
回到家后,我们互发消息,表示感谢对方的陪伴,希望以后对方能找到对的人。
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躺在床上。巨大的落寞感袭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刚要好好和她谈恋爱,她却戛然而止。不留任何情面,不给任何机会。之前的我都在做什么,把人家当朋友?
我带着无尽的迷茫和失落进入了漫漫长夜。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得找。我带着无比失落的情绪迎接着未来的生活。接下来的一周我的生活可以概括为:投简历,面试;投简历,面试;投简历…
我觉得我找工作的原则是比较看重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能给我带来远期利益的。尤其是我打算开网店做跨境电商之后。一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这次一定要找家能帮助我事业腾飞的公司。把津城的外贸公司撸了一遍,总结一下就是,我看上的大公司没几个给我面试机会的,让我去面试的大都是在居民楼租了套民宅摆了两台电脑组了家公司的。我发现,找工作这玩意儿和相亲一样一样的。
终于有一家在招聘网站上看起来挺大,和我要学的东西很接近的公司给了我入职的机会。我想一定要学到东西,然后干出一番大事业,震惊震惊那些相亲女,尤其是景喆。
周一的早晨,我怀揣着梦想来到了公司楼下,买了根油条。准备吃完去报道。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
“您好,小蜂先生对吗?”我听着声音似曾相识。
“是的,请问您是?”
“是这样的,我这里是津城真阔外贸有限公司。很高兴的通知您,上周您来我公司参加面试,通过了。您什么时间方便入职呢?”
我懵了一下。想起来了,上周有个看起来挺不错的公司让我去面试,而且还面试了两轮。我等了几天以为没戏了。就面的别的。重点是,对方给我开的底薪是4000,这在津城已经是可以的了,而且我看他们平时单量也不少,努努力应该就会有可观的提成。今天要入职的这家底薪是3000。我想了下,说:
“不好意思,我最近家里有点事,暂时没办法去办理入职。”
“您什么时间方便呢?”
“我看下吧,到时候和您联系。”
就这么着,我拒绝了工资高的公司,毅然决然选择了工资低的。因为我总觉得不能只注重眼前利益,做事情眼光要放长远。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是受职场的拷打少了点。有时候工作或者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甚至大相径庭。
不过有一说一,感觉人生的出场顺序也很重要。如果是那家公司早早通知我入职,我可能就不会再面试别的了。当然这都是后话,当时的我是意气风发,要把天捅出来一个窟窿。
拒绝了高薪职位,感觉浑身上下有种来年就是某公司大老板的气势。我去了新公司报道。
为了离新公司近点,也为了开源节流,我决定换个住处。因为最近这半年我算了算,基本没攒下钱来。最大的开销就是我的“豪华”公寓,一个月接近1600的房租,虽然很小资,但是我真的承受不起了。而且新公司底薪也不高,我势必要卧薪尝胆一阵子了。最终我找到了位于西二环边上的舟村。这里的房子性价比很高。都是村民在自家的宅基地盖的,因为附近学校多,打工的也多,所以盖的特别像酒店,一家得有五六层那么高。都是独门独栋的单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外出租的房子配置齐全,一个大开间,里边还配备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冰箱空调一应俱全。重点是房租只有600。真是良心工程。在从公寓搬出来之前,我回头看了看自己住的那间房,还有些不舍,我仿佛看到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她们炽烈的拥抱着,亲吻着,男孩搂着女孩安然入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无比遗憾地把门关上。并把记忆的那扇门关上。因为想一次就难过一次。人总要面对新的情况。
两周后。我正在和同事在公司楼下的摊位上吃盒饭。一个急促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