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很痛吧......”

“哈......要不然，你挨一下试试？”

“如果那天是你挡在洞口，我一定会试试的。”

用手捏住她的腰，我把她稍稍拉近了一些。她却温柔地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慢慢用力，指关节按压住我的喉结，用曾属于我的褐色眸子射出美杜莎特有的凌厉目光。

“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啊，你也是。”

“呃...等等，这样不太好。”

“哦，哦。”

歌果也发现了周围的目光，不舍地松开了我的脖子。

“来歌，内个，已经打了一百发炮弹了，还要继续吗？”

“嗯......让大家休息吧，晚上多派些人巡逻，明天早上继续打。”

“可是我们的炮弹不多了。”

“还剩多少？”

“一百二十发吧。”

“没关系，炮弹打光了我们就冲进王国，用他们开采的炸药去炸。总之，必须让他们明白这场战争需要一个干净的结局。”

“好。”

搂着歌果，我又对帕克吩咐了明天的安排。

这场战争的尾声并没有像我估计的那样，是魔法师们冒着炮火和魔物们浴血奋战的图景，反而是我们单方面的进攻，对手单方面的防守。说实话，有点无聊，尤其是一遍又一遍听着隆隆的炮声。

因为王国并不在我们的方格分划区域内，所以最开始有几发炮弹落进了二级领地，还引起了火灾，不过帕克马上就调整了角度，每发炮弹都能准确地落在屏障上炸裂了。

当晚我们停止炮击，所有人轮班巡逻，频率提高了三倍。我让歌果安心睡觉，和沃夫朗一队走在临近三级领地的树林中。

那天的星夜下沃夫朗和我说了许多，从我和歌果明天的打算到一个月之后的计划，还有王国今后会有什么变化，整个南部平原会有什么变化。本来我是不打算和沃夫朗讲这么多的，直到沃夫朗对我说：“你们夫妻的想法现在已经开始影响我和蕾雅了。”

“总之，还要把那块布掀开才行。”我指着远处熠熠生辉的淡蓝色屏障说。

“明天一起去吧，英斯雷王国。”

“嗯，明天我们会看到最漂亮的景色。”

我和沃夫朗又走了一会，约定明天由他和蕾雅各带五十人，我带领美杜莎进入王城，迎接由我们铸就的一切。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坚信明天巨炮一定会击碎屏障，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会在明天画上句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歌果已经起床了，向我炫耀着她那曲线分明的后背。我用食指一节一节数她的脊椎骨，数着数着，手就不安分地捏向她的脸颊。

“不起来吗？”

“再等等。”

“你还真是越来越像我了。”歌果回头莞尔一笑。

“呵呵，你也越来越像我了啊。”

“真傻。”

“笨蛋。”

“轰！”

刚想温存一会儿，我和歌果都被巨大的炮声吓得一个哆嗦。

“帕克，你开炮能不能通知我们一声啊？”

我隔着帐篷大喊起来。

“我都通知大家了，你没听见？”

“没听见。现在几点啦？”

“八点多了，你不出来欣赏一下吗？”

“欣赏什么？”

“美丽的破碎。”

帕克的用词也不比我强到哪去，歌果和我又穿上了那身礼服，走出去和大家一起欣赏炮弹砸在屏障上泛出的两种色彩。巨大的蓝色波纹和橘红色的火球可以算是鲜明的对比色，只是橘红色的火球会留下黑烟，蓝色波纹则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都站着等待旧时代最后的一页被翻过，尽管新的一页还是空白，可我们都怀揣着希望。

蕾雅的头发很整齐地盘在脑后，络新妇把头枕在背后交叉的一对儿足肢上，沃夫朗夹着雪茄，帕克叼着烟斗，格瑞习惯性地把笔记本夹在腋下。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我们像新年倒数一样喊着开炮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