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流水有意载落花(1 / 2)百川之外首页

整理好行囊,姜弈又向店家买了几个昨日午饭时吃过的的酥饼,灌满水壶,店家是个讲究人,还特意请姜弈吃了顿早饭。

“先生不多住几日?我早上过来时看看西城区照壁上的告示,说那邪物已经归案,解除了宵禁。先生不多留几日,青峰县城可有许多好玩的,好逛的!”

“这几日多谢店家照顾,在下一山野闲人,散漫惯了,待不住!”

“那先生我等就此别过,等下次来青峰县,我一定好好招待先生。”

姜弈也想多留几日,昨夜更是一夜未眠,奈何囊肿羞涩。

“店家留步!”

辞别店家,姜弈沿着街道向东城门走去,至于县衙的一百两悬赏,姜弈没有去领,不是不想要那一百两,只是觉得那一百两自己不该拿!善自心头起,贪自念中生。

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拥挤的人流很快淹没了姜弈,天空中有一只白鸟飞过,在远处城门口驻足。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各色各样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穿梭在人群中的烟火气,共同勾勒出这尘世的一角。

姜弈走过一家买粟米的摊贩前,用剩下所有的钱买了一斤粟米。再走一会,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城门外。

东城门因为临着居民区,这边显然是更为繁华一些,商贩的摊子一直摆到了城门外面。

听着耳边叫卖声渐渐远去,雀姬娘娘这才落到姜弈旁边,蹦蹦跳跳的跟着。

“道士!昨天晚上那个人是怎么了?”

“大概是后悔了吧!”

“什么是后悔?”

“后悔就是,比如你做错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你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准确来说是对自己的一种评价吧!”

“雀姬娘娘没有后悔!”

“大概是雀姬娘娘还没有做过错事吧!”

过了青峰县,路边的风景已与之前的不同了,一马平川的官道,官道两旁此时已是成片成片的良田。

青峰县自古以来就是历代王朝的粮仓,奔腾的渡河一路向东,流经良中平原,渡河一路冲刷的淤泥堆积于此形成这千亩良田。

中午的阳光晒的人头皮发烫,路边高大的翠柏也逐渐变成了稀稀落落的大白杨。

风吹麦穗,麦浪滚滚。

姜弈的脚步不紧不慢,此时再看雀姬娘娘已经站在了姜弈的肩膀上,伸头张望。

路边偶有嬉戏的孩童经过,看见道人肩膀上站着的雀姬娘娘,不禁驻足打量,眼生羡慕。

如此沿着金阳道走了八日,这才步入尹州地界。中途几度求宿,几度露宿。一路艰辛也让姜弈原本俊俏的脸颊上有了些泛黄,呈现出秋收时小麦的颜色。

雀姬娘娘从空中飞来,落到道人的肩膀上。

“道士,前面是有条河的!还有个村子!”

从三日前姜弈让雀姬娘娘帮忙看看前面多远有村庄起,雀姬娘娘便担任起来探路先锋,兢兢业业。

“辛苦雀姬娘娘!”

“不辛苦!”

姜弈将之前那伙行脚商送的糕点吃完,盒子便一直留着,刚好那日离开青峰时买了粟米,便用盒子来装。

而这些粟米就是姜弈特意买给雀姬娘娘的干粮,既然雀姬娘娘愿意跟着自己,陪伴旅程。自己自然也愿意为雀姬娘娘付出什么。

对于这份缘分,姜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从小和师父在道观长大,与同龄人基本没有过接触,懂事起姜弈便没了孩子心性,看着雀姬娘娘有时候追着蝴蝶乱飞,向自己买弄歌喉。姜弈觉得又何尝不是那段时光的弥补!

自己孤寂的心境也从遇到雀姬娘娘起变得热闹起来!。

盒子有点大,包裹里面没办法放,姜弈只好提着。

“雀姬娘娘饿了吗?”

“还不饿!”

走了一小会,眼前便赫然出现一条小溪流,溪水潺潺。青蛙不时在溪流边卖弄鼓喉。

姜弈蹲下身子洗了把脸,又将水壶灌满,挂在腰间继续赶路。

从昨夜露宿的农户口中得知,等过了子阳关,再走个十多里地便是垒安县县城,准确来说此时脚下的地界就是垒安县衙管辖的地界,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距离子阳关还有多远。就在姜弈站在路边,手心里放着粟米喂雀姬娘娘的时候。

身后有人追来,是位男子。穿着整洁明朗,背上背着一个竹筐。老远便喊到:

“仁兄,仁兄还请等在下几步!”

男子一边喊,一边朝着姜弈快步走来,生怕姜弈不等他。

临到近前男子才发现姜弈身上穿的道袍和姜弈手中还在啄食粟米的雀姬娘娘。

“咦!竟是位年轻的先生!”

还没等姜弈说话,男子已抱拳行礼。

“在下墨阳谨,字慎言,一路没遇到人了,可否与仁兄同行,说说话,解解闷!”

“自是求之不得!”

“在下姜弈,师父取字常和。”

“姜兄这是去垒安县城吗?”

“嗯!一位故人托我来此看望它的故人!”

“姜兄真是重情重义!”

男子说着便与姜弈同步而行。

墨阳谨面容俊郎,穿着不凡,生得七尺有余,与姜弈年龄相仿。举手投足间有股莫名的洒脱之意。

“姜兄是爱鸟之人?”

“它是我的伙伴,算是在下的至交好友!”

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逗还在姜弈手腕上啄食粟米的雀姬娘娘,雀姬娘娘一个扑腾,一下子就飞到了空中。盘旋几圈落到姜弈另一侧肩膀上,歪着脑袋打量起了男子。

“嘿!这小家伙可真是灵了!”

“墨阳兄也是去垒安县?”

“嗯!我家就住在垒安县城!昨日出城采了点药材,早上回来时将马栓在树上解手,谁知道那马趁着我解手的功夫撒溜烟的跑了!”

墨阳谨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相。

“墨阳兄没去找吗?”

“找也找不到,还不如任它而去,还它自由!”

“墨阳兄此番,着实令在下倾佩!”

“我看姜兄身着道袍,姜兄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