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将那粘稠咽下,虔诚而不敢置信的喊着。
过了许久,就在她心底自嘲着,觉得可能真的是幻觉时,一阵清冷空远的声音,像是就在她的耳边一般,悠悠响起。
“是我!”
纪菱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像是蝴蝶临死时,最后的挣扎。
“你这又是何必,我之前答应你的依旧有效,只要你愿意。”
纪菱默了默,发热导致干燥到裂开的唇瓣紧紧的抿了抿,瞳孔中间像是有一根小小的蜡烛,蜡烛上还有点点的火光。
她空洞的看着前方,手掌向上摊开来,以手背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已经孑然一身,再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也没有什么再不能失去的,若不去,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如今的我,不过是一具皮囊,我早已无路可走,能走仙君走过的路,已是我的福气。”
对方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名指的指腹渐渐恢复正常,纪菱这才转动着脑袋,看向无名指指腹的位置。
鼻翼间吸进去的空气,到达肺部的时候,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点燃一般。
她像是丝毫都察觉不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只愣愣的看着指尖的位置,渐渐的开始出神。
“你要如何,才愿意同我回仙宗修炼?”
原本平静祥和的漯州城,因为几位问路的仙使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对于处在瀚海靠近一线天边界的小小漯州城来说,百年难得一见有修仙之人降临。
倒是有修仙之人从漯州城上空飞过,去往对面的诸天大陆,但都是匆匆而过。
再加上漯州城近一两百年都未曾有测出灵根之人出来,这就导致螺洲城的管辖仙宗都不愿意再来此处挑选仙苗弟子了。
所以久而久之,仙使和修道之人,在他们眼中,就成了传说中和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了。
只是没有想到,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问路,却让两个原本十分交好的宗门长老,因为一个女子,差点打了起来。
纪菱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被一群身穿统一服饰的人围住的纪鸢,心被提了起来。
这些日子,因着母亲被夺走了中馈,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之前还能得过且过,不过是吃的差些,用的差些,将就一些也能过。
但是罗公子为了自己,三番四次的拒绝纪鸢,甚至为了保护自己,抽调了城主府的人来保护着她。
为的就是怕爹爹和娘会为了给纪鸢出气,再让她受到伤害。
罗公子做了这么多,自己又怎么能让两人之间的婚事,也任由他们敷衍呢?
她知道,府上定不会为她准备什么东西的,能让她安安全全的从府上出嫁,都是因为迫于城主府的威慑罢了。
要不然的话,就拿罗公子为了娶自己,而三番四次的拒绝纪鸢,纪鸢不得将她活剥了?
而她也正是如此做的,只是罗公子一直注意着她,所以才没有让她们得手罢了。
而他也或许是知道,她爹最近重新迎娶了纪鸢的娘,一颗心全都在纪鸢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