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杀了我。”

两种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一个是我发出的，我来到这里只感觉到空荡，内心被挖空了，另一个，我转头看着长颈马，此时的他已然变成了另一个我。

“杀了他。”他只会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我下意识地准备逃避，逃避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再一次，我站在了教堂中，此时一切都变得煞白，仿佛过去了千年的时间，只有那具白骨，那把佩剑，那个老者还矗立在原处。太阳与月亮同时升起，手枪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一次机会，我看着枪只要现在我扣动扳机我就可以得到解脱，但我看着老者“他在期待着什么？他也在等待我扣动扳机？”我将枪口对准他，他眼神中多出了些期待。

我放下枪等待着醒来，但似乎这次必须要我做出选择，我在废墟等了一天一夜，我越发感觉我遗忘了什么，手枪里的铅弹时不时的滚出来，我垂下头如同一个失败者一般举起手枪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硬币“交给命运吧。要是那个就对着脑袋来一枪。”我以前觉得抛硬币荒诞，什么时候决定自己命运需要用一枚硬币来决定，但现在我只是苦笑着将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哎呀，早知道就多吃点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了。”还不等硬币落地我就开枪。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人放到床上，长颈马替我死了，我看着镜子里空无一物说道“我已经死了吗？还是我死了？”

仆人早已备好一切，我坐在大厅吃着果腹的黑面包喝着混合着泥沙的脏水，但无论我吃下多少也填不满肚子，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一直吃到他们不再提供食物为止。

我看着月色鲜红的墨水被我随意的打翻浸湿了我放在桌上的信纸“想不出来，应该写些什么？他们是谁？我对他们究竟有什么感情？”我叹了一口气放下钢笔从二楼一跃而下趁着夜色在附近转转。接近午夜本就很少会有人醒着，几乎没什么人会在大半夜不睡觉在迷雾之中散心，我走到港口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但直到天亮她也没有从这里走过“家乡的歌谣看起来听不到了。”

从那天过后，我便可以安然入睡，身后一身轻松似乎原本让我留恋的东西突然全部消失。我开始着手接受老者给我的一些文件，上面记录着我不曾察觉的世界。

“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长颈马是什么？”我坐在沙发上往壁炉添柴询问着老者。

老者合上照相簿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还以为之前的头骨是因为你接受了银蟒的苹果。”他轻松的说出“那就是你。”

我虽然知道长颈马是我自己但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不由得震惊了一下“是吗，我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他喝了一口浓郁的红茶“已死之人如何才能再见？”

我看着火光并没有说什么，火焰让油脂噼里啪啦作响“什么时候安排我和黑桃A会面？您绝对不会让我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