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听妤心口沉甸甸,她反手抱紧祁昀之,单薄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我……不想去。”魏听妤闷声说出几个字,酸涩的泪水穿过衣衫,烫在祁昀之心口。
祁昀之眉眼下垂,难得有几分懊悔。
他不该心急。
他太了解阿妤,只要她娘亲有一丝苦衷,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原谅,与过往释然。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善意太少太少。
旁人给她一颗烂果子,她都要高兴、感激许久。
他的阿妤,不该如此。
她是一国皇后,当如明珠自信耀眼,不该这样卑微可怜。
“阿妤,是我思虑不周。”祁昀之低声道歉,眼底的心疼不忍浓郁的像片云。
魏听妤无力的摇头,过去如同一块巨大的黏腻湿布,将她笼罩其中,慢慢剥夺她的呼吸、心跳。
她紧紧抱着祁昀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要走……”祁昀之陪陪我。
祁昀之不再说话,只是把魏听妤抱回软榻,抱着小小的鬼,静静地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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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人没有见它的意思,稍稍懂事的将离猜到主人们可能在亲热,便乖巧的自己飘下楼去玩。
它在空旷的堂厅转悠,现在是白天,几乎没有一只鬼会主动出现。
将离飘的无聊,它蹲在破破烂烂的木桌上,屁股刚着地,就猛地弹起来。
太!脏!了!
不仅脏,还旧、破、臭,与昨夜的金碧辉煌、红绸漫天简直天差地别。
将离嫌弃地拍拍身上的灰,一回头,就在阴影里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
将离镇了镇心神,皱起细小的眉头,不满道:“来者何人?”
大白天的,躲在暗处吓唬绳。
白脸鬼背靠在破墙上,双手不羁环抱,冷笑出声,“来者何人?这里是我的地盘。”
将离向来不喜欢“冷笑”这个表情,与那只没教养的白猫一样的讨绳嫌。
“你的?哦。”将离应了一声,学着小白猫的样子,眼神淡淡地上下扫了一遍白脸鬼。
祈安:“……”
“你主人知道你这样无礼吗?”祈安失笑。
将离心头一慌,面上依旧淡定如许,冷漠且无所谓道:“与你何干?”
祈安看穿了它的紧张,不由大笑,“那你眼神闪躲作甚?”
将离恼羞成怒,袖口里冒出细密的红绳,宛如钢针直逼祈安眉心。
祈安悠闲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红绳末端极速向前,很快穿透祈安的眉心,径直没入墙体,抖落一层层陈年旧灰。
祈安啧了一声,旋即抬手,在将离吃惊的目光中,她的掌心透明地穿过红绳。
祈安好心解释,“我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攻击我的残魂,犹如击打一片空气。”简单来说,白费功夫。
将离收回红绳,烦躁地甩衣袖,“死鬼。”
祈安勾唇莞尔一笑,“死鬼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连我的一片衣袖都碰不到。”祈安炫耀似的举起双手,晃了晃大红绣袍。
“小蠢人。”
将离暴躁开口:“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