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鸡。

“切，这不啥也不会嘛。”大失所望的李莜曦只好转身回到原地，路上还小声嘀咕个不停。

有时真想把你脑子给挖出来，看看里面塞得都是啥玩意……木槿无力反驳，拆开下楼前拿出来的文件。

木槿眉头微皱，不由看了眼李晨曦二女所站着的方向。

“怎，怎么了老师？”李莜曦见自己未来五年的老师抬头看她们，不由心头一紧。

难不成我们老师是个缺心眼？就因为说了她两句，就要出问题刁难我？

可千万别是找我回答问题啊！

少女内心那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刨出来，都祈祷个遍！

“啊，没事。”木槿语气轻淡，褐色眼眸快速扫了眼文件第三张，那位名叫“风信”学员的信息资料：

“我们似乎还有一位小学生没到呢。”

————

小时候常听父母讲起，树德学院算是属于富人地带，里面到处都是高楼，路也全都是用青石板铺就而成。

可在风信的眼里，路全都应是泥土路的样儿，下了雨，走上那么一遭，沾得满鞋、裤脚都是泥巴。

于是他就拖拽着狼狈的身躯一直走，走啊走，走到了一条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道路上。

走啊走，穿过一座座巍峨壮丽的高楼之下。

黝黑消瘦的草鞋少年，走啊走，走到了鲜艳的人群堆里是如此的扎眼，在他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已不约而同的为其闪躲出了一条小道。

从清晨走到晌午，从晌午走到傍晚，偌大的学院都没有能够让少年停歇的角落。

不知何时，风信走到了一户户住宅区，此地房屋整体是用青竹打造，共两层。

还在老远处，他便闻到了一股饭香。

他就像一只到处流浪的野猫，透过窗户些许的缝隙，偷窥着别人的生活，从他们身上感受着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温馨。

及时母亲还健在，父亲也还没因参军而被砍断左腿时，夫妻二人的关系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从白天吵到黑夜，讨论的内容也只有金钱。

当时还年幼的风信，也从这样透过缝隙窥探着他们，但陪伴他的永远只有那嘈杂的摔碗声，和房间内蜡烛发出的昏暗光亮。

黝黑消瘦的草鞋少年缓缓走到离竹屋还有一段距离的山坡下，顿了顿，终于是仰起了那一直低垂的脑袋。

夜深，晚风不停吹着他那凌乱的头发和单薄破旧满是补丁的衣服。

中午从礼堂收到的“入学通知单”，此刻在少年手中显得尤为突出，就像是一场梦的开始，两条道路的指标。

望着天上三两成群的星星，望着人来人往结伴嬉闹得人群，少年不由伤感起来。

脚步开始有些沉重，坐在别人不易察觉到的地方儿，下巴抵在膝盖上，环抱双腿，目视远方。

星空璀璨。

晚风徐来，一双眼眸是那么的清澈，开心，忧伤，寂寞，迷茫，害怕等情绪尽在其中，大抵是蕴含地太多，开始往外滴落。

少年挪了挪下巴，上齿紧紧抵住手腕，咬出了一个又一个牙印的同时，也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少年总爱站在现在去忏悔过去又焦虑未来。

这次也不例外，回忆如走在承载记忆的碎片之上，开始慢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