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李瓷：“吾总觉得吾们的想法很相似，有相通感。”

青花素：“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瓷：“说的好！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郛郭，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明明吾游学许久，应该达到夫子所说的境界才对，结果还被汝小子超过了。”

“吾比汝睿智聪明。”

李瓷虽然被怼，可是这种无关大雅的玩笑，自小就习惯了，笑道：“那吾家睿智聪明、满腹经纶，诗词歌赋脱口而出的青花小公子，现在能为吾解惑否？为何一定要过来？”

青花素：“朝代更新是历史必定的进程，但当权者是否是明君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很强，如果是明君，那么百姓就有好日子，反之则否。

这个时代是典型的奴隶制时代，奴隶和畜生一样任人宰割，平民饿得皮包骨挣扎求存，奴隶就更别说了。

是生、是死全凭主人的一念之间。世家子弟却做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汝小时候，不是跟吾说‘如果汝觉得不公，那就想尽一切方法去改变吧，也许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多少，但至少让自己的人生无憾，也许有一天世间会因汝而改变。’

所以吾来到这个世间一趟，是想要改变些什么。”

“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小素的用词还是这么的别致。”

李瓷正色道：“小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的事吾等不要擅自非议，天大的事自有国君去料理，平民百姓要做的其实只有等待。”

青花素：“吾知道，现在旧势力、旧思想、旧制度根深蒂固，长时间形成的陋习、弊端和不良思想、作风难以改变，所以是现今社会制度造成积重难返的结果，吾是一介白丁，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力量能彻底的改变这个世间什么？只是想先完成母亲的心愿罢了，可现在遇到公子磐。吾想，也许吾真的也能改变世间的某些事，不再听天由命。”

李瓷目光中带着探寻：“汝知道公子磐公子的真实身份？”

青花素：“是，其实在两年前，吾在游学时偶然见过王子磐仪仗，吾看到的是他在边境，把食物分发给小乞儿，也让手下武士背一位老人趟过河，纵马过街也没有扰民。zzz

见微知著，这些虽只是一件普通小事情，可人本应‘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当时王子磐给吾留下了印象。

后在选花魁那晚再次遇见，一眼便认出。

后来吾观察其言行一致，在百姓口中名声也偏好，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其品德高尚。

苏某人（苏洵）曾在《辨奸论》说过：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为能见微而知著。

吾从小事见微知著，王子磐的品行皆为上佳。吾想帮助他成为国君。”

李瓷：“国君？好大的念头，现在朝堂内有蒙、管、卿、姬四大世家把持朝政，外有各个诸侯手握重兵，国君处于架空状态。

吾还听说其中两个世家已经表态支持太子钘，这些世家的权力已经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要推翻他们谈何容易，周围诸侯世家在旁边虎视眈眈，

当今的国君也一直想处理他们，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国君现在想动也动不了。”

青花素：“吾明白世间并非只有黑和白，现在这种情形是国君尽了最大的努力达到权力平衡。

吾并不是想让国君直接撤掉世家的权力，这一锅端的做法和想法都不现实。

吾想通过教导公子磐，学会真正的帝王思想、权衡之术。

将来当他足够强大时，逐鹿中原统一天下，真正推翻奴隶制度，让一个更加先进的制度所代替，最终能护佑一国平安，给平民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

“简单来说就是推翻现在的奴隶制度，人们不再是权贵的财产，建立一种新的制度让大部分的人们能安乐、平等地生活，只是吾能想到最直接和有效的方法，就是打破原来是秩序让一切重来。”

李瓷站在太湖石的前面认真说道：“小素，推翻现在的制度，已经触动了所有世家和诸侯的利益，汝说的新的制度，这是梦想而不是理想。”

此刻，风悄然拂过，撩动着两人的衣角。李瓷的话语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