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2 / 2)天人仙途首页

玄灵以为因这次伤势,极大的影响了玄昉道行战力,再无昔日环顾宇内,几无抗手之能为。心中后悔这么说话,改口道:“莫不是天外来客。”

还没等玄昉回话,他便先笑了出来,齐守一出身肆宁,曾随父母去过天秋山白露观上香,他自下是见过的,身家明了,那里有可能是什么天外来客。不过是想转换话题,故意卖蠢罢了。

玄昉十分给面子的笑了笑,依旧盯着那青光不语,暗道:“陆社并无剑术上的造诣,而且半生所依,不过二炁炙泽功与可一道册。这齐守一剑遁高妙,根基浑然,且无有水火两行的偏属,与陆社并无半分相似,不是陆社的路数。”

正思索间,玄昉腰间一块玉佩忽然炸开,他拂袖一卷,将玉佩碎片全部卷入手中,打眼一看,已经成了粉末。

玄灵在旁边看到这这粉末,面色一变,脱口道:“是灵犀玉佩,师兄,祖师遗蜕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玄度呢?玄度师弟可是在那看守,他如何了?”

这是玄昉炼成的穿信玉佩,总共一对,一枚在玄昉自己这里,一枚则是在师弟玄度处。

因为有三个妖类窥伺祖师洞府,虽然祖师洞府有阵法守护,连玄昉师兄弟三人都进不去,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令玄度守护祖师洞府。

现在玄度传信,玄灵生怕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

玄昉就要开口,忽的眉头一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止口不言,只是道:“玄度无事,此事复杂,先回去再说。”

玄灵长舒口气,躬身道:“是。”

两人驾云回了天秋山白露观,观中无事发生,於是发出一封传信,招来玄度询问。

玄度正在一处洞府门前打坐,其人看着大约三旬上下,身披黑色道袍,白袜灰鞋,颌下长须飘飘,一派有道真人风范。只是右手拿着三个石制骰子,用手指转动,未免有些煞风景。

口中还自语道:“小齐什么时候来呀?我是手痒了。”

旁边站着一个小道,约莫十七八岁,两手拿着一口长剑,两眼斜视玄度,一脸无奈。

玄度忽然睁眼,抬首望去,一封飞书乘风而来。

这个小道忙把脸变了,收起无奈,换成严肃的表情。两手变一手的拿住长剑,空出的一只手招来飞书,将飞书恭敬的递给玄度。

玄度接过飞书,展开一看,完后随手一扬,飞书化为灰烬,站起身来,从小道手里拿过长剑,负在背上,开口说道:“观主招我问话,方生你且守好洞府。”

方生躬身道:“是。”

玄度点点头,前跨一步,便行出数里,不过几步便不见了踪迹。方生看着眼热,暗道:“我要何时才能练出这等道术。”

玄度到了合露观内,三人分列主次,然后坐下叙话。

玄昉询问,玄度回答,原来是碧月湖出来了一人两妖,便走边打,一路朝着祖师洞去,其中前一拨一人一妖,这人内功浑厚,是俗世的宗师高手,那妖有一身掩盖不住的腥气,应是水中一类;后面追赶的是一头白虎,浑身上下有数百上千的伥鬼,三者缠斗一起,气机不分彼此。

玄度看到,正要拔剑上前阻拦,那里想到这时祖师洞府忽然开门,射出一道金光,笼罩这一人二妖,将其摄入洞府之中。

玄度见状及其惊讶,欲要跟随进入洞府,这祖师洞府却在这时关门,玄度无法进门,思量片刻,判断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只得捏碎玉佩,向玄昉禀报。

玄昉听罢,思索会儿,道:“玄度继续镇守祖师洞府,其它事情不要管。玄灵你则领门人守住山中云路要道,三日内不要让人进山了。”

玄灵尊令。

玄度则是微微皱眉,打个道稽,道:“玄度不能奉令。”玄昉点点头,让他说下去。玄度这才再说道:“祖师衣钵在洞府,未免妖魔得到,祸乱世间,师兄当要亲身前去一观,不定祖师洞府能为师兄打开。”

玄昉双手拢袖中,淡淡笑着:“你说的不错,但为兄不能应。”

“为何?”玄度问。

玄昉正要解释,一道飞书闯入观内,外裹白气,观之锋锐异常。

玄度眉头一扬,伸手拦下,却拦不住,那飞书犹如一道锐矢,射穿玄度所展真炁,直直射向玄昉。

玄昉抬袖一打,一道昏黄之气震出,那飞书受这昏黄之气一震,白气顿解,再一招手,飞书这才落在他手上。

他先不拆开,抬眼一看,外面写着‘钟清平拜’四个字,笑一笑,才打开看看,完后递给玄度,呵道:“便是为此了。”

玄度呀然,面色转而凝重,道:“竟然是军王拜帖。本朝二百年前正逢季世,军王以疏宗身份,起兵削平天下。尔后还政天子,就枯坐墨白殿,不理俗事。如今再踏寰尘,第一步便来我合露观,来者不善啊。”

展信一观,写着:

沐手稽首,谨拜玄昉道友尊前:昔日约战北域,无奈余戎马倥偬,未曾赴约,后坐守墨白殿,俗务繁忙,不得闲暇。

闻道友任侠好义,翩翩风范,有古仙人气概,可惜缘铿一面,常常颇以为憾,耿耿之怀,无日或忘。如今一朝得闲,既来天秋合露,三日之后,若道友拨冗一见,实是大快平生。

钟清平拜

他看完后,递还玄昉:“拜帖貌似恭警,然军王征战疆场,亦常用诈术,师兄不可不防。”

玄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兄本来也是这般想法,但是看他字迹,却是改了看法。”

“愿闻其详。”

玄昉端坐主位,右手拿着钟清平的拜帖,当成扇子扇风:“钟清平在皇朝末期,逆势而动,百战匡扶,再得混一。试想古来皇朝有那个是逢了末世,又能延续的。钟清平却以渺渺之身,做下如此功业,哪怕他面上不显,下笔之处,笔锋犀利难言,顿挫之间,有披靡天下之意。但这封拜帖上的字迹,啤靡之意虽在,却弱了不知多少,反被一股郁郁之气代替。”

字如其人,笔锋不止是笔法、书的不同,也因为局势心境变化而变化,他与钟清平虽然没有见过面,彼此神交,可也是通过书信的,轻易就能看出字迹内蕴的不同。

玄度再看几眼,摇头道:“小弟未曾见过军王字迹,着实看不出变化来,不过未免我合露观基业有失,师兄却实不能因为旁事分心。”

“这是自然,这个天下又有谁能忽视军王呢?”

玄昉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坐直身子,眉宇扬起,凭空生出一股威势来,黑白道袍漂浮不定,好似古旧的军旗飞扬在空,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