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我没有!”
面对夏妍的质问,余纪直接开口反驳,却发现把少女给吼住了。
他无法接受只能等死的说法,也无法接受自己都快被人弄死了,却特么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对夏妍讲。
“邪神祭祀的幕后主使也许就是前朝公爵,你难道不想把他找出来?”余纪放弃了解释,而是向夏妍发出质问。
夏妍还没来得及开口,樊江海却先过来拍了拍余纪的肩膀。
“别那么激动,你先听我说,之后的仪式可能会用到你这个祭品,但也可能用不到。”
“哈?”
余纪觉得自己作为祭品已经足够可悲了,还特么是个可以随意抛弃的祭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连拉个垫背的机会都没了?
他感觉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心气都跑光了。
“但我觉得,能把对方引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樊江海咧嘴一笑,向众人问道,“想想看,如果你们是这场仪式的主谋,一个该死的祭品却天天在眼前晃悠,你们能看得下去?”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夏妍皱眉摇头,她觉得引出幕后主使的想法太过冒险。
但少女的谨慎却让余纪感觉诧异,对方明明一直在焦虑前朝公爵的事,而现在樊江海都说大概率可以把人给找出来,这会儿您却不同意了?
余纪认为自己作为该死的祭品都觉得有些信心,结果你却不同意?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余纪不明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樊江海这时开口了。
“你们好像都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仪式还没结束,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樊江海一脸严肃地看向众人,随后便解答道:
“这种仪式分成两个阶段。”
“虽然之前余纪作为祭品,曾经在第一阶段跳楼摔死,可相比第二阶段来说,他那段短暂的死亡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而像这种两段仪式,最危险的部分都是在第二个阶段。”
“要死人的,懂吗?”
“是要死很多人!”
听着樊江海越来越冷的语气,房内众人都不自觉感到一阵寒意。
相对其他人的惊诧,夏妍更甚,她就像在酷暑烈日下被浇了一头凉水,而随着这盘凉水的浇下,心中的迷团似乎顿时就解开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预言,也想起自己所见到的景象,两份预言结合樊江海的话语,自然而然地重叠在了一起。
仪式的第二阶段会死很多人,这不就是预言所揭示的灾难吗?
灾难与仪式相关,而余纪又是仪式中的祭品,对方同样出现在自己的预言中。
这一刻,所有线头全都串到了一起!
她终于明白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夏妍不仅无法反对,她还必须深入其中,这不仅仅因为她是临州的居安伯,更因为她是一位拥有预言能力的士族。
她清楚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预言者不是一个只能等待结果的旁观者,更应该是一位争夺者,一个机会的争夺者。
更何况这场预言提示了灾难的降临,那她就更应该要去争取更多的可能,这才是预言者应该做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下定决心之后,夏妍却先向余纪提出了疑问。
因为她怕余纪刚才只是意气用事,而也这很正常,毕竟对方正处于容易冲动的年纪,更何况只是说一句豪迈的话语。
“我确定!”余纪平静地点头回应。
夏妍盯着余纪,她仔细看着少年的眼睛,想从对方眼神中仔细分辨,然而她却看不到半点情绪,更找不到一点冲动的影子。
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是一位经历无数坎坷,临危不乱且敢于直面死亡的勇士,而少年现在的神态,再一次与她预言的影像重合。
夏妍怔住了,她说不出话来,内心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分敬意。
“确定就好,但有危险的不只是你。”樊江海重重地咳了一声,先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大声说道,“刚才我说过,第二阶段的仪式会死很多人,而且大概率会有非凡者。”
“什么?”
“队长,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