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一眼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便是凌霄宫的入口，若想登门拜访，必先历经此阶。

秦川没有犹豫，急忙踏上石阶。他来这里有两个目的：其一，替自家师父还清五颗灵石；其二，向那位长老询问自家师父下落。

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在师父口中听说，但也明白，这地方他老人家没少来。

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对凡人而言，不出一身汗只怕是走不完；但对于修士，这和步行没区别。

他脚步轻快，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大门处。

抬头，便能看见在阳光照射下大放异彩的金色牌匾，“凌霄宫”三个大字则使用流光石镶嵌其中，使其于夜色中依然亮眼。

将目光从牌匾上挪开，秦川这才发现刚才在大门扫地的两人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见此，他急忙向两人拱手，道：“两位道友，上官长老可在宗门内？”

两人闻言，其中个头更高的那个答：“在。”

回答简短，语气冷漠。

不等秦川开口，刚才回答他的修士反问道：

“你是何人？是哪门哪派的？来找上官长老何事？”

那修士一连串问出三个问题。

“在下秦川，是青冥山庄弟子，前来替家师结清与上官长老的旧账。”

“青冥山庄？”问话的修士若有所思，旋即一脸平淡的说：“没听过。”

“不过刚才你说要结清与长老的旧账，那便进去吧。”

闻言，秦川也是错愕一阵。

他没想到两人竟然就这样放自己进去了，意料中的两人看不起自己然后被打脸的环节竟然没出现？

不过，没出现对他也是好事，省的一身麻烦，到哪都被人当成灾星。

“多谢！”

秦川向两人拱手答谢，旋即大步流星走进宗门。

那两个修士，也在他走后接着扫地，不时低声交谈。

“什么青冥山庄，散修就散修，非得弄个唬人的名号，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散修能有比我炼气二层更高的修为，实属不易，只可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师兄别说了，太阳下山前扫不完咱俩又得挨罚了......”

修士的感知超于凡人，两人的交谈自然是被还未走远的秦川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的他嘴角抽搐，笑容僵硬。

陌生修士到访宗门，自然会引起宗门内弟子的好奇。

故而，当秦川走在其中时，有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探查。

先是感受到炼气三层修为，又是如此年纪，不免惊讶；可当他们又探查出是五行灵根时，先前的赞赏目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诧异和鄙夷。

但他们并未开口挑衅，或是做出什么侵犯举动，依旧忙活着手里的事情，炼丹的炼丹、绘符的绘符，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好像空气一样。

秦川心中明白，凌霄宫的这些弟子看不起自己。

那种眼神，是上位者看向下位者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

就好像人类遇见蚂蚁一样，起初或许会因为它体型大，与众不同而感到新奇；但心中明白，这终究还是蚂蚁，只要不主动攻击自己，何必浪费精力搭理？

是因为五行灵根吗？

秦川心中不免疑惑，但还是找了个人问路。

那弟子看了一眼秦川，冷漠道：

“此处前行百步，最左边的房间便是上官长老所在。”

“五行灵根还是散修，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谓艰辛。可惜未来已定死，在下斗胆劝告，道友还是归于凡间，体验人间滋味，何必苦苦为难自己。我们凌霄宫虽说会偶尔收纳一些散修，可最差也是四灵根。”

秦川闻言，顿了一会，才答道：

“多谢道友！不过修行之事在于自身，如何决策自有定夺。况且，秦某并非为拜入凌霄宫而找上官长老。”

那修士见秦川如此，也不多说，又开始炼制丹药。

顺着那修士所说，向前百步，来到最左边房间。

不等他敲门，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直击秦川脑海。

“进。”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他要找的长老——上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