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真真是有趣。

高位妃嫔说话，地位低的听就是了，出头鸟哪那么好当，偏有个俏生生的声音乱入。

“臣妾进宫前婕妤娘娘还打了臣妾庶姐。”

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款式跟姜染身上那一套极其相似，区别只在于料子上。

也梳着元宝髻，不太圆的脸小嘴撅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那神情，乍一看跟姜染像极了。

宫妃的衣着最忌讳相撞，虽不会拿明面上来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姜染这一身是现赶的，宫中当差谁也不是傻子，制衣局那边哪敢给一个六品贵人和受宠婕妤做一样的。

巧合？沈幸雪觉得未必。

“喔，打她怎么了，你要给她报仇啊。”姜染一句话就把人堵死。

撞人设？那是不可能的。

她这人设有家世和皇帝情谊支撑，和沈幸雪专门商量过才敲定。

果然，出头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瞥见皇后身影，当即哽咽一声语气带着指责出声：

“婕妤姐姐未免太霸道了，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身为女子应…”

姜染目光鄙夷瞥坐在末尾一段位置的女人，本来就脑门痛，哪有空听她哭哭啼啼，不耐烦打断：

“应当像你一样上不得台面，可别叫我姐姐，你也配。”

“进了宫都是姐妹，姜婕妤对待妹妹们应和善些。”

皇后这时机找的好，说的话也挑不出毛病，今天特意穿戴一身凤袍，戴凤钗，木着脸透出几分威严。

“皇后娘娘安。”众妃嫔起身见礼。

周桐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目光定在贵妃片刻叫起：

“都坐吧。”

秦音根本不在乎这么点小事，烟波轻蔑转动像是看一个小丑般。

这一波明显是皇后占了上风，本就该这样过去，不想之前说话的女人又开口。

“皇后娘娘说的是，进了宫都是姐妹，臣妾亦会对下面妹妹和善。”

六品贵人之下还有才人，美人，答应之类的呢，位份比她低可不就是妹妹。

“瞧陈贵人说的，你一个六品怎么不敢唤皇后娘娘姐姐呢，还是讲究规矩些为好。”沈幸雪淡淡出声。

豁，明白了，人家是真的关系好，但凡关系差点都不敢揽话头。

皇后面上闪过不悦，也淡淡道：

“沈昭仪说的也有理，只是说和善些，规矩自然是要讲究的。”

姜染没事儿人一样的剥鸡蛋，蛋白往沈幸雪面前递：

“我一会儿就让那谁跪几个时辰，你不行啊，白混到昭仪位置上。”

谁要吃她滚过脸的鸡蛋，沈幸雪嫌弃的侧身子。

“我没上妆，滚之前洗过脸的，那不然你吃蛋黄。”

沈幸雪这次接了，她本来就有点儿小胃病，喝了茶越是不太舒服。

蛋黄噎人，用帕子接过蛋白，小口小口的塞嘴里。

姜染一口把蛋黄吃了，扭头朝下方出头鸟看：“一会子你去御花园跪三个时辰。”

陈婉婷盈盈出列跪在地上，委屈的福下身子：

“臣妾不知哪里惹了婕妤娘娘。”

“看你不顺眼还需要个理由？等你爬到比本宫高的位置，你再来报仇呗，不过得罪了本宫，你怕是爬不上去!”

皇后出来的时机那么巧，敢说不是故意的。

让我不开心？那都别想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