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馆里,弥漫着淡淡的纸张霉坏味道。
空间并不大,一共有两层,微弱的路灯照进来,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人探索过。
几人站在门口,那是异常与正常的临界处。
李平川打开手机,尝试往群里发送消息,但发送失败了,他又给方炎发了短信,依旧失败。
这说明档案馆里是信息隔绝的。
方炎和李平川对视一眼,然后全员熄灭手电,缓缓往深处走去。
一路上,没有闻到一丝血腥味。
行至中途,李平川确定,档案馆里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丝光源。
到底有没有幸存者?
如果有,那说明制造光和声是危险的,活着的人可能正躲在黑暗中,紧闭嘴巴。
李平川回头,比划着约定的手势,警告大家不要出声,不要开手机。
该死的,黑暗中的窥视感如影随形。
总觉得前方有人,但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李平川继续前行,外面的路灯有时能提供一点亮光,黑暗时浓时淡。
他觉得自己迷路了。
在纯黑中穿行,方向感并不可靠,他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可能已经绕了个半圆。
李平川刚好走到有一点光的地方,眼前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纸。
失落的学生档案?
李平川回头,示意方炎他们过来。
他的背后却是一片黑暗,一个人也没有。
李平川的心猛地一跳。
他紧张地看向四周,没有同伴,也没看到异常,只有那张泛黄的档案,仍然躺在地上。
李平川缓缓躬下腰,把手伸了出去,指尖离档案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要再轻轻一伸手,就能拿到它。
李平川的正前方,一个高大扭曲的黑影,无声地张着大嘴,贴着他的脑袋,随着他的脑袋一起移动。
巨大的嘴巴含住李平川的整个脑袋,他却恍若无感,鲜血滴滴答答地淌下,砸在地上消散溶解。
李平川的手停住了,停在了离纸张十厘米的地方。
他在想象,这张纸出现在上一队同学脚下时,会是什么景象。
他们也是这样惊讶。
有人想喊同伴,但刚发出一点声音,就无声地消失了。
有人想照亮它或用相机拍一下它,于是打开手机,莹莹的屏幕照亮了他的脸,他也消失了。
有人则抱有怀疑,小心地靠近,捡起,然而,他也消失了。
没有血流出,他们的尸体也不见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活着拿到这张档案,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李平川直起身子,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揉成团,扔在眼前的档案上。
纸团碰到档案的瞬间,就从李平川的眼前消失了。
果然有问题!
怪不得一具尸体也没见到,只要接触了眼前的档案,就会来到另一个空间,那个空间里应该有一只异常等着他。
如果不碰档案,那异常就接触不到自己。
但这样就拿不到档案,而它明显具有一定的移动能力,放着不管,它可能还会去欺骗其他人。
该怎么办呢?
李平川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