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半大的孩子身上背着个幼童，右手搀扶着一位魁梧壮硕的成年人，这荒诞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滑稽可笑吧。

“你还好吗？”

“我...”自从谈及诅咒，亚姆的脸上就失了血色。他两腿打着哆嗦，如果不是语茧扶着他，恐怕他早就摔倒了，“谢谢你，我现在应该可以站稳了。”

“能绕过前面的监测点，直接进入地城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回不登记的话，下次来地城还是得再过一遍检查。”

语茧看了眼背上酣睡的叶琉璃，淡然说道，“带路吧。”

监测点的主体是一栋大型的混凝土建筑，周边有几间用钢板搭建而成的活动板房，几队身穿制服的执勤人员在其间来回巡逻。

语茧跟在亚姆身后，直截了当地穿过了监测点，并没有跟着新居民入城方向走去，而是打了个弯，走到一处有哨兵站岗的卡点前。亚姆掏出身份令牌，跟岗哨耳语了几句，哨兵随即将扎着铁丝网的拒马搬开，让开一条通路来。

“这边有直达地城的电梯，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挤运转车。”

说着，亚姆将语茧领进一条狭长阴暗的走道，灰沉沉的水泥墙壁和天花板仿佛随时都要挤压下来，昏暗的照明灯打在身上，拖出一条摇曳的阴影。

一道厚重的金属门矗立在通道尽头，亚姆滑开控制面板，在摄像头前对了下人脸，门后登时响起电梯升降的嗡嗡声，几秒后，门后传来沉闷的“咔哒”一声，徐徐打开。

这部直梯由于是矿井电梯移装过来的，故而轿厢比一般电梯大了不少，三人站在里面，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亚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电梯发出一声滞钝的嗡鸣，缓缓启动，朝深处沉去。

“你说，我一定如实回答。”他的眼神显得空洞无神，好似被什么东西抽离了灵魂一般。

“你们通过什么方式来检测诅咒？”

“迄今为止，我们尚未找到有效检测诅咒的方法。救世军目前主要采取多维度观察的方法来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被诅咒，同时为每个地城居民建立单独的生物信息档案，通过长期追踪，记录下每个人的健康状况、行为模式、情绪变化。这些样本将和之前收集到的大数据进行横向对比分析，疑似遭受诅咒的个体会被隔离开来。”

“诅咒有办法解除吗？”

“没有。”

“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关于诅咒的知识的？”

“我...士官毕训前要参加生化防害课程，里面涉及了些诅咒的内容。”

“我是问，”他加重了语气，“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关于诅咒的知识的。”

“我、我...”

“你参与过有关诅咒的研究，对吧？！”

听到这话，亚姆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不再说话。

“回答。”语茧冷冷丢出两个字。

这个词仿佛有魔力一般，亚姆睁开眼，眼白里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