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松虽说年纪不大，但平日里跟着义父孟良闯荡江湖，各色人等也都见过一些。可他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年纪相仿，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

他想起在岩湖山上，两人打斗时，他以为按照孟良所教的，用刀快准狠，必能吓到大部分敌手，甚至以弱胜强。没想到东方长文在挨了几刀之后，竟还能奋力反击。当时的东方长文，受伤后脸上没有显现丝毫退意和疼痛神情，反而面无表情，凶狠地使出每一招。

“这怕是天上神仙扔掉下来的神物，我能有什么想法，其实就不应该有想法，我现在一想起当时三魂六魄就快要被墨夜珠吸走的感觉，就感到后怕。”

东方长文听了，轻皱眉头，“世上真有神吗？”

“眼见为实！我们都亲历了，而且……”孟小松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倾，盯着东方长文的双眼，低语道：“我就不信你除了轻功，便没有从珠子那儿得到其他能力，更匪夷所思的能力。”

东方长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小松，没有做出回应。

孟小松坐回椅子，摊开手，又露出了恼人的痞笑，“所以啊，除了世界上存在神，我再想不出其他答案了！”

江城的人普遍不信神，乃至与江城隔着一片森林，以掎角之势围着江城的另外两座大城，赤川城和雷山城的人们，也极少信神。所以三座城内，能够建成并留存的庙宇道观，一则数量很少，二则地处偏僻，甚至在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地方。

曾经有个游僧来到江城，想要传经布道，可几乎没人理会他，他在江城盘桓了数月毫无建树，只好离开。走之前，他哀叹：争权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啊！可悲！可悲！

东方长文长于江城，本来也认为天下无神，可墨玉珠带来的一切，让他不得不信，神确实很可能存在，而且神之力高深莫测，令人望而生畏、“想”而生畏。因为，他身上除了展现给其他人看到的奇异能力，确实还有其他的，说出去肯定被他人当作怪物的能力。

“孟兄高见，只是，唉，我自幼博览群书，除去一些消磨时间的志怪闲书，便再没从何处读过、看过、听过哪些人哪些事如此难以想象，如此让人血脉偾张！”

此刻，孟小松似乎看到东方长文圆瞪着的双眼，眼眶范围内在某个瞬间变得浑黑一片，竟有点像墨夜珠般要摄人心神，然后又迅速变回清亮模样。

好家伙，果然还藏着厉害的在手段。孟小松也感觉到心中有一团火要爆！“长文兄弟，你有何想法？如果我们显露出来，怕是会被世人当做怪物！说不定，引来了杀身之祸。”

东方长文没有直接回应孟小松这个问题，而是学着他的父亲东方于雄，努力让自己的脸扯出一个让别人觉得如沐春风的笑容，“孟兄，你我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你开什么玩笑？”孟小松苦笑道，“我们出身不一样，喜好不一样，俗话不都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怎么想出这馊主意的？可笑！”

东方长文还在努力摆弄那个笑脸，“孟兄，你想想，以前我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不是么？”

孟小松连忙摆手，“我不可能跟你结拜，我义父首先就不答应！他不想和你们东方家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