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

“我们与……她的因果，真的……断了？”怔怔盯着自己的手，慕老爷子有些不敢置信，冥冥之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或许是真的。

“爷爷，我想……可能是的。”犹豫再三，慕风言终于开口。

“我们是不是错了？”他语气十分艰涩，蓦地，心中万般复杂的情绪在飞快消退，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留不住？

“！”

神色惊骇：“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就是斩断因果，留不住，留不住！”慕老爷子喃喃低语。

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变化，脑海中的那道清越身影正在不断模糊，逐渐面目全非，最终，彻底归于平静。

他依旧记得对方，却再激不起任何情绪波动，哪怕记得一切记忆都不曾模糊。

真正可怕的不是忘记，而是明明一切都记得，再回想时，却忘了当初那份心情。

自始至终，慕家老祖都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而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慕老爷子的肩膀。

这种事，他给不了什么建议，既然牵扯在一起会两伤，分开也好！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有人跑过来，神色慌慌张张的，看到三人的瞬间哭了出来。

“有事说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慕风言忍不住斥道。

“家主，老祖，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八长老……八长老他身受重伤只剩一口气了！”哭丧着一张脸，说出这足以令三人齐齐变色的事。

“什么！”闻言，慕老爷子脸色瞬间一白，飞奔过去。

“说吧，慕鹤年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看着他与慕风言离去的身影，慕家老祖眼神深沉。

“……八长老听了云……小姐的事情，说了些难听的话，应该是气急攻心了……”那人缩缩脖子，说真的，这话换谁都不信。

慕家老祖瞳孔微缩，他联想到了对方临走前的“小”提醒，却又在下一秒摇头，不可能，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

殊不知，事实确如他所想，高阶修士，提其名讳已是触犯了禁忌，更别提骂一顿这种得寸进尺之事了。

曾经，是云清衍不愿计较，也是身具父亲那层脆弱的身份在那儿，无形之中护了他安然。

而如今，他们之间因果已断，保命符已没了，那么肆意冒犯她的人，便不可能安然无恙。

如今还只是重伤，已是很轻了！

真正重伤他的，并非云清衍，而是为维护她而存在的禁忌规则，若是慕鹤年心中对她还保有一丝善意，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可惜……

他根本不知何为适可而止！

云苑。

“这才是生活！”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磕着瓜子，云清衍感慨。

归云泽：“……”

他有些头疼，不由问出声：“别光顾着生活了，你的伤……”

“不碍事，过个两三年就好。”她随意地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伤？破而后立，怎么能称之为伤呢？

不过，貌似真的不管……也不是件好事，垂眸，她若有所思，心中已经有了大致规划，或许，她真需要闭个关调整调整自己了。

说干就干，想通之后，也不再犹豫不决，刷的起身，身前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光门，进去的脚步一顿，转向一旁的归云泽。

“归云，接下来，我会闭关一段时间，时间不定，或许能在假期结束前清醒，又或许，需要个三年五年，甚至更长，至于劫灵部那边……”

“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身形消失在门内。

于是，三个月后，只有归云泽一个人去京城复命了，内心不止一次吐槽云清衍的不靠谱，她直接玩消失，受苦受累的却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