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快要死了，想活命就听我的话，否则很快你的真个身体就会像你的手臂一样来。”

说着，季林就抬起他那满是血泡的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

谭晋玄昏睡了这么久，一睁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第二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布满了血泡的胳膊，惊恐万分，哪还敢多说什么，当即点头应是。

“好，好，只要你能治好我，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就喜欢这张听话的。事实证明这招本身有奇效，在过往的历程中，给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既然这样，那就先坐起来。”

季林店头命令道，语气不咸不淡。

谭晋玄也没敢拖延，当即照做。

“坐起来了，有什么事吗？仙师。”可以看出来，经历了刚刚那一连串事件，他此时已经对季林施以了完全的信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仙师都叫上了。

季林见他坐起来也没多说，当即拿出一只水袋妖，一盆凉水就这样从上到下地把他淋了下来，直接就浇了个透心凉。

“阿嚏——”谭晋玄当场打了过去喷嚏，不明白，“仙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季林依旧没有理他，这件事跟他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只是语气敷衍地跟他说，“你现在身体是热的，我给你洗个澡。”

可这也太冷了吧，谭晋玄这么想着。

此时的天气，虽然已是初春，天气却依然寒冷，一阵凉风吹过，冻得谭晋玄直打寒颤，然后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季林就坐在那里，处理着接下来的准备。

之前跟谭父谭母的交谈并非毫无效果，至少他知道了事件的成因，就像西方故事里的恶魔故事一样，为了财富他们与处在暗处的什么东西做了交易，谭晋玄就被作为祭品，引来了耳中人被吸食了精气，从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虽然不清楚这个“古神”具体是指个什么东西，但这种妖魔的机制往往也都大同小异。

谭晋玄此时身上的水来自于他之前收集的某只水袋妖，这种妖怪的功效十分邪性，作用是通过渗透进人体内，腐化人的内部器官，一旦被这种妖怪盯上并寄生到身体里，等到再次打开身体的时候会发现此人五脏六腑全都已经变成了一滩清水，没有了任何东西。

在《聊斋志异》原作中也记录过这种鬼怪，但不知道为什么收服这只水袋妖后那本书上并没有出现新的篇章。

通常情况下，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妖怪，但针对契约类型的鬼怪案件却十分有效，因为水袋妖的底层逻辑是渗透腐化和侵蚀，而所谓献祭和誓约本质意义上还是一种符咒和能量，这层水袋已经经过简单的灭毒，通过水袋的侵入，佐以咒语就能够非常准确的找到能量的聚集之处，然后一步步将它们蚕食。

这种做法好处是方便快捷切实有效，坏处就是毕竟还是妖邪之物，也因此在这种水渗透身过程中，中咒者身体内的器官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不过相比于锲约成立那沉重筹码，这点儿损失对于大部分人来讲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尤其对习武之人则更是如此。

泼在谭晋玄身上的水在夜风的助推下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他的毛孔进入体内，随之而来的是季林的自创咒语，

“妖魔鬼怪快离开。”

“妖魔鬼怪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