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起床啦，看爷爷给你做了什么，快起来吃饭”

听到爷爷叫他，姜可摸着床沿往起站，腿不知为啥有些软，晃悠着出来。

爷爷一看他眼下的乌青，眉头皱了起来。

“你昨天晚上出来了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爷，我就晚上五点多去看了下你回来没有，啥也没干。”

爷爷没再说什么。

之后几天，爷爷总是早出晚归。

姜可连着几晚睡得都不太踏实。

夜晚，那个她，总来入梦。

虽是那白嫩嫩，滑溜溜的身躯，最后总会变成一条骇人的蛇，但梦得多了，姜可也习惯了。

他开始贪恋那美妙的感觉，那烧得他内心灼灼的，凉凉的肌肤，还有甜香味，还有直通天灵盖的美妙。

……又是一个平常的早上，爷爷一边炸着馒头片，一边哼哼着“地肥～水美～青草～香。”

“狗蛋，吃饭啦。”爷爷端着早饭出来。

姜可听到叫他，从屋里踱步过来，和爷爷相对而坐。

他看着桌面上裹了蛋液炸得黄灿灿的馒头片，爷爷还在里边夹了午餐肉，这在那时是顶好的东西。

他狼吞虎咽起来。

只见不过十几日，姜可脸色灰白，两颊凹陷，形如骷髅。

爷爷瞧着，眉头拧起来。

“你快吃饭，吃完和我去见个人。”爷爷道。

爷爷转身去厨房装了些干粮和水，拎上布兜，迈过门槛走到院子里就催他。

“少吃两口，饿了路上吃吧，去穿衣服走。”

“爷爷，这么着急干嘛”姜可不情不愿的拿盆装水抹了把脸，换了衣服就跟着出门了。

他们走在出村的路上，爷爷只管急急前边带路，也不和他说话。

姜可想赶上爷爷问一下，却一直和爷爷隔段距离怎么也赶不上。直走得大汗淋漓。

翻出山里，往东走，是赵家村，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官方驿道，但也是个翻山的驿道，他们顺着驿道上山，过了驿站，拐个弯，出现了一座院落。

院门四五米高，垂花斗拱十分漂亮，门前还有拴马的石桩，桩上雕刻着一只挠耳朵的猴子。

门上挂着块匾，上书《德至鸟兽》。

爷爷上了五级台阶，拿着叩门环，叭叭叭敲了三下，门嗡嗡几声打开了。

一个短卷发的大婶迎了出来。

“老姜，你咋来了。”

一行人跨过高高的门槛往里走，迎面是一个高大的影壁，居中刻着两条鱼，有点像太极的图案。

姜可没来得及细看，就跟着走了进去。

院子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

“狗蛋，你去上炷香，左手拿香，拜三下，左手插香，去吧。”边说着，爷爷和阿姨聊着天，先进了屋。

姜可去香炉边的案子上，拿了三炷香，就着旁边的酥油灯点燃，居中拜了三拜，然后插进了香炉。抬手的时候，香灰掉到手上。

姜可急速退了一步抖掉，疼得龇牙咧嘴。

姜可没当回事，吹了吹，也跟着往里走。

进了正屋，只见屋西墙上挂了一幅八尺的巨幅山水，屋门对着的正中间有个至少两三米的供桌，供桌上点了八盏荷花灯，荷花灯前有一个冲耳香炉，供桌两侧还有落地的连枝灯，均是金灿灿的。荷花灯再往里，是一层一层台阶一样的台子，摆着各种各样的贡品。最后一层台子供着一排八个小神像，姜可不认识。

神像后面的墙上挂了一顶完整的凤冠，凤衣，都是红色，凤冠缀着各种宝石，非常漂亮。因为挂在高处，落了灰尘，多了点厚重的时代感。

房顶上做了伞盖，两边是黄色的经幡。

东边摆了一张木刻桌子，桌后坐着一个中年漂亮女人。

爷爷管她叫霞妮子。

“霞妮子，我这孙儿怕是不太好。你给看看。”说着，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把姜可推到桌前坐下。

姜可偷看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眼熟，而后就盯着桌面，不敢抬头了。

这时候屋里四个人均十分沉默。

就见那中年女人，拿两炷檀香点燃。

手拿在香的末端，把香横起，点燃的两头一对上，那香竟自己竖转了起来。

香烟变得浓烈，袅袅腾腾往姜可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