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线条,色彩······种种交叠,便能在一方纯白的空间里创造出一个世界。
林享聚精会神的让笔在指间转动起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黄铅华,柳百山这两个美院教授已悄悄来到了自己身后,同样无比专心的盯着林享的画纸。
底下学生们注意到了这一幕,也是放下了那在他们看来无比幼稚的画圆练习,向台上正酣畅挥洒的林享望去。
“嗯?”
还站在后边,夏一晴身边的黄岭岭神情一变,赶紧挥手让张顺和其他摄像开始走位,给林享和众人数个特写。
“难道他真的在绘画方面有······”
夏一晴不由上前几步,白皙的脖颈略微向前,想要努力辨识下林享到底画了什么,让两位老教授反应这么大。
可是在她看来,林享画纸上的那些线条杂乱无章,她实在是无法看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过夏一晴也没有因为自己看不出什么门道就粗暴的认为林享还是在故弄玄虚,能让两个老教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她耐心的等待林享完成,就和教室里除了两位老教授外都还一头雾水的众人一样,静静的看着。
夏一晴的美眸中闪着精彩的光芒,难道这小子还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
5分钟,8分钟,12分钟,当时间悄然流逝了十九分钟后,林享的画笔一停,站起来将这张完工的画用磁贴扣在了身后的白板上。
他在讲台上活动着手腕,不时还舒展下略僵的腰背,可在身边两位教授,黄铅华和柳百山早已激动的围到了画前。
柳百山端详着眼前的这幅画,半晌却是没忍住伸手向画纸摸了摸,然后咕隆咽了下唾沫,偏头看向同样惊疑不定的黄铅华。
“老黄,你去过意大利,见过真家伙,这······”
黄铅华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眼镜,看着画半晌,久久沉默。
“老黄······”
“······我听得见,”黄铅华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画上拔了出来,回头苦笑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做舒身操的林享,这才开口。
“他笔法全错,可这,可这出画!”
老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激动道:“结构,线条,甚至比例都近乎和原品一致!”
“屮,不到二十分钟,他把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几乎用手拷贝了一份!这要不是我看着他画出来,谁要是给我说这事我一定啐他一脸唾沫!”
黄铅华喘着粗气,视线在白板上的画和林享之间来回移动,终于在全场震惊的目光中,很失身份的对林享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达芬奇!
维特鲁威人!
不止老柳和老黄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享,台下的学生们也是彻底撇下之前表情上对林享的轻慢,崇畏的看着林享和白板上的那副画。
教室里唯一能正常点儿的,大概只有《近距离的他们》的工作人员和夏一晴了,毕竟专业点没在这个方向,除了夏一晴外,大家只是隐约觉得林享好像是干了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夏一晴美眸异彩连连,看着白板上的那幅崭新的“维特鲁威人”。
她在参加电影节时,也是顺道去过威尼斯美术馆的,林享这幅画在两位老教授那儿,或许只是近乎一致,可在夏一晴眼里,这幅画和当时自己在美术馆看到的却是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
夏一晴再看向画,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小子啊······
“道理我都懂,可林享老师不就是画了一幅自画像吗,你们看画上那个头不就是林老师吗?为什么大家都要叫它维特鲁威人啊?”
安静的教室里,突然轻轻的响起了一声极不合群的声音。
张顺一脸老实的嘀咕着,在所有人闻声都转头看向他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不是在心里默念,老脸一红,将摄像机护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