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门青梅峰后,我便开始了新的修行生活。青梅峰的日子既规律又紧张,每天清晨,山顶便笼罩在浓雾之中,远处的山峦隐隐绰绰,仿佛置身于仙境。每当清晨的钟声响起,整个青梅峰便苏醒了过来,弟子们纷纷从厢房中走出,开始一天的修行和工作。
我的日常修行包括心法的练习、剑术的精进,还有许多日常的杂务工作。青梅殿前的广场是我们每天练剑的地方,宽阔的石板地面上,清晨的露水尚未散去,微微湿滑。每当太阳初升,弟子们便在这里进行早课,朗诵道经,修习内功心法。师父虽然很少亲自教授我们,但他对每个弟子的修行进展都了如指掌,每隔几天便会在青梅殿中对我们的修行进行考核。
心法的练习十分枯燥,初学者如我,时常觉得难以入静,心中杂念丛生。每当我闭上眼睛试图感受气息的流动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各种杂乱的画面,扰乱我的心境。然而,师姐温和的指导和鼓励让我坚持了下来,她告诉我:“心法的修炼重在坚持,心静则气自静,万事不可急于求成。”我虽然资质平庸,但也下定决心不负师姐的教诲,每天早晨坚持打坐修炼,渐渐地,也能勉强进入状态,感受到内气的微弱流动。
除了心法,每天的剑术练习也是必不可少的课程。青梅峰的剑法博大精深,讲究刚柔并济,以守为攻,师兄们剑法娴熟,各有千秋,而我虽然练习过一些基础剑术,但在这里显得极为稚嫩。每次练剑时,我总是力不从心,常常在动作间感到生涩,无法流畅地施展剑招。
练剑的过程中,我渐渐发现自己并不如其他弟子那般受到重视。每天的剑术对练时,其他师兄们总是三三两两地结伴练习,而我却常常被冷落。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剑法不够精进,担心拖累他人,便主动选择独自练习,但心中难免感到一丝失落和孤寂。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在青梅峰的处境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顺利。我常常在做杂务时,听到其他弟子们低声议论,虽然他们说话隐晦,但我依旧能感觉到其中的异样。有一次,我在厨房帮忙洗菜时,听到两个师兄在背后小声嘀咕:“那小子根本不是凭真本事入门的,听说是因为厨房缺人手,师父才破格收了他。”另一位师兄嗤笑道:“是吗?怪不得,看他那副模样,哪像个修道弟子。”他们的声音虽小,但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如同雷鸣一般。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手中的菜差点滑落,强忍住心中的酸楚,继续手头的活计,装作若无其事。
然而,这些议论声在我心中却如同一根刺,久久无法拔除。师父为何收我入门?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厨房缺人手,才勉强收下了我?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影响到了我的修行。每当我在青梅殿前练剑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些不屑的目光和嘲笑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
某日的剑术对练中,这种异样终于显露了出来。按照惯例,弟子们会分成两两一组进行对练,而那天,当我想要找到一位师兄与我对练时,却接连被拒绝。他们或是摇头,或是干脆转身离开,仿佛我成了一个避之不及的存在。心中的失落感渐渐转变为愤怒,我感到自己被孤立了,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了。
“陈师兄,”我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没人愿意与我对练?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透出的颤抖和急切,这种感觉令我羞愧,但我无法压抑心中的疑问。大师兄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对我也不错,我选择向他发问,是希望得到一个中肯的答案,然而大师兄嗯嗯啊啊,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说到:“小师弟,不是我们不陪你练,你体格单薄,只是怕对练中失手伤了你”这番说辞虽然巧妙,但以及基本表达了意思,说直白一点,就是嫌我太弱,无法成为他们的对手。
终于,我内心挤压的不解和愤怒积蓄到顶点,我对着他们厉声问到:“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他们显然也被我这忽然的爆发所惊吓到,师姐想想上来安慰我,但却被大师兄拦住,而吴清这个之前就与我有过节家伙在此时说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你是怎么入门的你不知道吗?那天选拔的时候我就在场中,你连初试都差点过不了,资质检查中三位张老都说你资质太差,你根本就达不到入门的要求,与你对练只会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吴清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如同利剑般刺痛了我的自尊心。我原以为自己是凭借一身医术和勤奋才得以入门,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资质不足才被“破格”收下。这种感觉比被直接拒绝还要痛苦百倍。
“原来如此,”我勉强挤出一句话,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既然你们觉得我不够格,那为什么不比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浪费谁的时间!”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我并不是一个好斗的人,但此时此刻,心中的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我看向不远处的周清,他是师兄中剑术最为出众的一个,出身便是剑术世家,有家传剑法,虽然入门晚,但已经能和大师兄在剑术上打成平手。
周清听到我的挑衅,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冷笑一声:“你确定要和我比试?就凭你这点资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仿佛在说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