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闻言,微微偏头,看向站在智真身旁的年轻僧人。那僧人身形修长,面容清秀。杏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丝记忆,他连忙说道:“刚才……是你?对不起,我刚才误伤了你……”
年轻僧人淡然一笑,微微摇头,“师叔不必在意,些许小伤,不值一提。”
杏细细端详着那僧人的面容,突然恍然大悟,惊呼道:“你是了然!我记得你!当年鹿鸣寺收养的孩子,没想到如今你竟也随师兄来到了津岛!”
了然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轻声道:“正是,师叔。时光荏苒,当年我在鹿鸣寺蒙受恩惠,如今已过去多年了。”
杏沉默片刻,回忆起过往种种,心中感慨万分。正当他想要继续询问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了泽呢?他也在这里吗?”
“了泽师兄和政哥出去了,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然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期待。
听到这个消息,杏微微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意识到眼前的困境,“这么说,现在是晚上了?这里为何如此昏暗?到底发生了什么?”
智真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低沉地说道:“当你昏迷后,我们本想立刻离开津岛,但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顺利。我们没有船,而你那艘小船,根本无法载所有人。”
杏心头一沉,腹部的疼痛似乎与智真的话语共鸣,隐隐加重了几分。他紧咬牙关,艰难地问道:“难道不能分批离开吗?”
智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来不及了。那天我们本想先让了然护送你离开津岛,等他安置好你后,我们再想办法撤离。可就在我们准备出发时,了泽突然发现,伊王的战船已经驶近津岛。”
杏闻言顿时一阵警觉,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天拿弩箭射我的人……是你们的人吗?我好像伤到了他。”
智真脸上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摆了摆手,“不必担心,那只是个小伤,他休息了一天就恢复了。现在,伊王的士兵已经包围了清水镇和港口,我们只能暂时躲在这地下室中。”
杏静静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呼吸逐渐平稳,但心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他凝视着智真和了然,内心百感交集,仿佛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外面战火纷飞,伊王的士兵虎视眈眈,而他身受重伤,行动困难,脱困的希望看起来遥不可及。
地下室依旧昏暗,只有那根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烛火在空气中摇曳,映得智真的脸色时明时暗。了然则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神情中透出几分紧张和沉稳。
杏感到腹部的伤口渐渐发烫,血液似乎正在缓慢凝结,但体力的流失让他的眼皮愈发沉重。他轻声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智真,低声问道:“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伊王的士兵已经控制了港口,恐怕我们逃生的路不多了。”
智真静默片刻,眼神凝重而冷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眼下的确危机重重,但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伊王的兵力虽强,但津岛并未完全被封死。只要我们有耐心,还是有机会跑出去的。”
杏听到这话,内心稍稍放松,但旋即想到另一个问题,他眉头微蹙,语气透出一丝担忧:“可是,吃的还够吗,若是他们一直在津岛戒严,我们该怎么办”
了然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师叔,您放心,清水寺的大多数人都离开津岛了,现在就我们几个人食物肯定是够的。”
智真缓缓走到杏身旁,将烛台放在地上,光芒顿时照亮了地下室的一角。他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杏的伤势,神色中透出几分担忧。杏的腹部已被简单包扎过,但血迹依旧渗出,伤口深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