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放弃了吗？”

韩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吼叫着打断大头的话说：“那狗日的黄萝卜我到现在还没搞定，咱们连点便宜原油都搞不上，这个破炉子炼出来的成品又只能烧火用。你们说说，照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把钱挣上？哼，别说做上市了，我看解决温饱都难。”说完，点了支烟把头别向了一边。

高佑发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抬起头说道：“韩榭，从前两罐的销售情况来看，利润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觉得咱们慢慢来，把一下子挣大钱的想法先搁到一边，先炼着积累点经验，等技术、资金都稍微成熟一点了，咱们就建一座正儿八经的炼厂。现在虽然辛苦，挣钱也慢，但......”

韩榭气恼的把半截子烟摔到地上，站起身说：“你们两个的脑子就是不转弯，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慢要慢到什么时候？靠这么大点破罐成就梦想？哼哼哼，笑话！”

大头望了望一脸无奈的高佑发，扭头向气哼哼的韩榭问道：“那依你看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韩榭吐了口唾沫，回头说道：“要依我，这一罐炼完咱们就收摊。要想成就梦想，靠这么个方法十年八年都搞不定，咱们应该一步到位建个大炼厂。”

高佑发惊讶地抬起头，问道：“韩榭，虽然现在的这个破罐不是你想要的样子，但咱们可以由小到大慢慢来呀，建座真真的炼厂有那么容易吗？如今咱们才刚起步，钱从哪里来？”

大头也望着韩榭，投来了相同询问的目光。

韩榭冷笑了两声，重新坐到石头上说：“贷款。我算过了，有个五六十万就能搞起来个小的。我姑父在信用社，我给他说一声，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去贷，说不定能多贷点呢。”

大头和高佑发相互望了一眼，这么看来韩榭早就计划好了，要是确实能贷上款的话，建座小炼厂当然更好了。但是，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三兄弟现在一没技术，二没经验，即便有个炼厂也不一定能折腾顺溜呢。

韩榭接着说：“你俩就听我的，炼完这罐就收摊，靠这个方法驴辈子才能实现梦想？即便是实现了，也只是一个能解决温饱的小梦想。所以，咱们应该把定位定得高一点，起步也要一步到位，围着这么个破罐折腾，我觉得没多大意思。”

大头和高佑发一声不吭，默默地抽着烟沉思着。

韩榭似乎觉得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了，便接着安排道：“我让我哥给张小虎说好了，说介绍个人去他的炼厂上班。大头，过两天你就到张小虎的炼厂去上班吧。哦，给不给工钱无所谓，但你得快快的把怎么样炼这玩意学会。去了你得时刻记着，你肩膀上顶着的这个圆乎乎的东西，除了吃饭可能还有点别的用呢。”

韩榭说完，眼瞅着坐在对面的高佑发和大头哈哈大笑。

高佑发和大头没笑。大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神情严肃的等着听韩榭继续往下讲。

韩榭接着说道：“做这一行的生意，咱们没车也不行，骑个二八杠谁认咱们呀？以后不光要有油罐车，小车也得买。佑发，我舅舅在供销社开车呢，我也和他说好了，过几天你就去跟着我舅舅学开车吧。嗯...，我嘛，就给咱们搞定原油和贷款的事，等这些事都搞定了，咱们重新开始追逐梦想。到那时候，咱们就不是起步，而是要直接腾飞了！”

高佑发和大头直愣愣地望着韩榭，张大嘴活像两尊雕塑，再没有发问，也没有质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俩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已经清楚结果了，韩榭一旦认定了的主意，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听他安排的这么细致，说明已经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