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已有决断,只是有些为难道:“大王被流矢所中,如今箭伤虽愈,却是伤了内腑,失了根本,臣恐大王...只有三年之期矣。”
“三年之期,你是说寡人只有三年可活?”魏王厉声质问道。
见叶青低头不说话,魏王一时难以接受,又想到这二十年来夙兴夜寐,励精图治...
叶青见魏王面沉如水,久久不说话,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可怕,叶青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但此时也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决断,惊恐道:“大王恕罪,是臣医术不精,有负王恩。臣闻这世间有不少奇人异术,医术比臣高明者亦不在少数,若能寻得...”
魏王初听还有些兴趣,随后又想到和梦中经历有些相同,不由叹道:“罢了!罢了!生死有命,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奇人异术?”魏王这时突然来了兴致,便将梦中遇到飞虎的事告诉叶青,问他如何看?
叶青低头皱眉,都说君心难测,前一刻还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下一刻又问自己如此奇怪的问题。叶青不明魏王何意,内心更是惶恐,更不敢乱说话,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大王恕罪!臣才疏学浅,只是学了一二岐黄之术,对此..实无从说起。臣闻昔日老相国博学多闻,尤擅易理,或可解君上之梦。”
魏王一听老相国三个字,心里却是泛起嘀咕,想起当初自己要出兵攻赵,只有老相国曾劝阻说‘此时出兵,时机未到。’如今看来老相国远胜于我。
“今日之事事关国本,此事出你我之口,断不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清楚?”魏王带有威胁道。
叶青赶紧点头,“臣明白,臣对外便说:大王昏迷乃因失血过多所致,如今箭伤已愈,往后只要细心调养即可痊愈...”
随后叶青退走。
众人见叶大夫出来,忙上前拦着问魏王病情,叶青便将先前的说辞再说了一遍。
这时,内侍来宣,魏王召见魏成,魏建,并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气的九公主连连抱怨:“哼!还说父王最宠我,竟然只召见大皇兄,二皇兄。”
魏王一想到自己只有三年的寿命,心中多了很多忧虑,魏国该交由谁来继承,魏太子是长子,按理应该交给他,只是二皇子魏建处处强于魏成,更得魏王之心,这让魏王一时难以决断。魏王生了考教之心,这才只见二人。
魏王问道:“如今我魏国新败,你二人说说,该当如何?”
太子魏桓道:“儿臣第一时间便收拢残兵,安抚三军,加强边防守卫。赵军见我军已有防备,不敢追击,朝中诸事儿臣与诸位大臣共同协理,周,楚,离三国目前暂无异动...”
显然,魏王并不想听太子的流水账。
二皇子道:“儿子以为,此战我军虽败,然所损兵力不过十之一二,其军力尚存。此战赵国虽胜,其国力不济,不足进取,所赖者不过一人耳,赵老将军年事已高,而君父却是春秋鼎盛,只要等待时间,必定可以一战破秦。”
“经此一役,也可知,我军善有不足之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训练新军...”
......
魏王显然对二皇子比较满意,这让魏太子心里不爽。
说完,魏王于是又问二人道:“寡人昏迷之际做了一个梦...你二人对此如何看?”
魏太子不明用意,还在想?二皇子已经进一步道:“虎生双翼,是谓飞熊,昔周文王梦飞熊而得太公望。儿臣在此恭喜君父,君父有此兆梦,预示我魏国当兴。”
魏太子已经知道魏王这是有意考教二人,不过对二皇子的回答显然不屑,于是道:“飞熊入梦之说古已有之,不足为奇。昔日陈,吴起义,藏帛书于鱼腹,上书:大楚兴,陈胜王。以为天命,而人皆信之。儿臣以为,天命星象之事不足为信,古之成大事者,还需事在人为。”
“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天命与否,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
“听说二弟近来学易,看来是学说所成。若是如此,真该让二弟好好算算我魏国过运。”
“子建也学易。
“儿臣学易,但求明理,近来深知自己所学不足,还需向皇兄,君父多请教。”
魏王满意道:“知其不足,方有所进,甚好。”
这招以退为进,可谓将来太子一军,若是一味的争强好胜,则落了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