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她刚刚提到的出版社提醒了我。

我再次将空姐叫来，可惜无法通过语言传达我的意思，我脸红着看向女人，告诉她：请空姐帮我取一下背包里面的书。

在女人的帮助下我拿到了张右安的书，然后又展示给女人看，告诉她：

“这是我的好朋友留给我的书籍，可惜他已经离世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问你能否通过你的丈夫将这本书出版。”

其实说完这些话我就感到后悔，暗怪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甚至太过鲁莽，便想要解释些什么。

然而女人却立即开口回应我：“不好意思，身为我丈夫的妻子，我不能在他的事业上左右他的想法，除非他将要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后她又补充说：“不过你能否将这本书给我看一下，让我可以在我丈夫面前有具体的东西可以讲，或许真能帮到你。”

“当然。”

我立即将手中的书递给对方，带有一丝珍重的意味。

她接过书后翻得很快，估计是想要了解故事的梗概，因为她突然开口问我：“你能给我讲讲这本书在说些什么吗，我无法在短时间内看明白这些，你可以不用提到人名。”

然后，她依然翻动着书籍，而她的孩子则将目光从书移到我的脸上。

“不好意思，”我慌忙解释道，“这本书我还没有看完，估计无法给你讲述什么......”

孩子听完后又将目光放回书本，女人则一直没有改变过动作。

她的手指很纤细，此刻我已经将遮光板拉开，外面没有光线进来，天已经黑了。机舱内的灯光让我更加觉得她的手指雪白，像是堆雪人堆出来的颜色。

“很不错的故事。”女人只是简短地回应我，为了避免我感到尴尬似的。

“当然......”我不想不做出回应，于是心安理得地替张右安骄傲。

女人当即将书本合上，她看着我的眼睛，带着笑意说道：“我觉得我丈夫会同意这本书的出版，不过我不敢打包票，因为你也知道，这样的书不够迎合市场。”

“是......”

“好在我丈夫不是庸俗的人，”女人骄傲着说，“我想他会喜欢这个故事的。我想问问你，如果书籍出版的话，受益人是谁......不好意思，刚刚你有提到你的朋友已经去世了。”

“哦，是，是的。”

我愈发慌乱，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应该属于谁，总不能是张右安的灵魂吧，我觉得他的灵魂不死不灭。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的家人，我看到故事里提及过几个角色，是他虚构的吗？”女人看出了我的为难，便给出我很有用的建议。

“不，不。”我立即否定道，“不是虚构的，不，准确来说，真实的东西很多，很多很多，几乎是他的自传，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你可以去问问他的家人，我们不妨先留下联系方式，等你找到答案，再联系我也不迟。你甚至可以直接去找我的丈夫，不过他工作很忙......”

“当然，当然可以。”

我无法拒绝女人的好意，并为自己突然转乘飞机感到庆幸。我忽然觉得，也许贝加尔湖并没有眼前的女人重要。

她的孩子也很可爱，我甚至想和他说说话，如果他想要开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