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偏心(1 / 2)碾死那只蚂蚁首页

仅此半生

四月,村口的杏花开了。

“阿阴,过来帮我烧火,快点”。

“知道了”。

我叫黎阴,黎明的黎,阴天的阴,我还有个哥哥,叫黎阳,父亲是一名人民教师叫黎平,母亲叫张丽。

童年的我讨厌极了哥哥,对于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女孩可不是什么好的性别。

“妈,我也想看电视,哥哥都在看”,我带着幽怨的语气说道。

“那过会儿一大家子人都要张口吃饭,不想吃就都别吃了”。

对于母亲的怒气,我咽下刚到嘴边的委屈,只听见木柴燃烧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声音大到能掩盖我内心深处地狰狞。

下午五点,父亲也从学校回来了,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在我眼里一点都不像是父亲,而是一个让我恐惧的陌生人。

“叫他们吃饭”,母亲边搬桌子边跟我讲话。

我走出厨房说:“吃饭了,吃饭了”。

等人到齐了后,爷爷柱着拐杖走出来,院里随意地吐了口痰,又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放下拐杖后坐了下来。

爷爷用自己颤抖的右手挑着碗里的面条,时不时端起碗喝口汤,而父亲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饭后转身回到了屋里。

我跟哥哥就是两个大墨迹,母亲不断催促我们,碗里的面条也越泡越难以下咽,可最终也耐不过母亲的劝骂声。

夜幕降临,四月的微风像是燥热天气里的一场细雨,很惬意。

每到七八点的时候,院子里的狗不停狂吠,起因是串门的人一个接一个,我们那的习惯就是每天晚饭过后,会去别人家串门。

而父亲是个不爱跟人打交道的,可村里的人都很爱找父亲聊天,可能在他们眼里,父亲是老师,也是他们心中最有本事的人吧,那个时候我也不清楚。

除此之外,家里还开了个中药铺,父亲跟着一位老师傅学习多年,那位老师傅很看重父亲好学的精神,所以便毫无保留的什么都教给了他。

隔三差五来抓药的人也很多。

大人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有说有笑,这质朴的风气好像从来都不会在他们身上流失。

直到十点,我跟哥哥困的不行了,那些人才走。

隔天一早,哥哥早早起床去读书了。

那年我五岁,因为那个时候乡村教育并没有上幼儿园这一说,所以我在同龄人上幼儿园的年纪和泥巴。

父亲总是让哥哥带我认字背诗,一年级还没念,上下册的诗已经都背完了。

可我天生不是个念书的料,脑子愚笨,后来也是败给了懒惰的性格。

白天父亲去学校教书,母亲会去地里干活,我会跟着母亲,到了地里,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拔杂草,拔掉一颗都要问问母亲我拔对了没有,母亲责怪我帮倒忙,让我在一旁歇着等她就好。

索性我找了块空地就坐了下来,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正好照射在了母亲脸上,风吹着她身上一件宽大的花绿色衬衣,显得身材更加瘦小。

正午。

母亲看了眼手里的老年机,说道:“走吧,回家做饭”。

我赶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小跑跟上了母亲,母亲一只手拿着锄头,一只手提着水壶,我拽着母亲宽大的衣角跟在后面。

回到家时,爷爷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个红色的小音箱放着他百听不厌的戏曲,我最熟悉的就是《祭灯》里的一句:“后账里传来了诸葛孔明,有山人在南阳苦读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