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辰时左右,各堂主才陆续走进聚义堂,韩况在一旁的偏房内猫着,数着进去的人数,听着高畅在一旁介绍每位堂主的情况。韩况估摸着大概有100来号人,如果都给杀掉,说不定中途还会发生什么意外,且其中不乏一些江湖高手,这让韩况犯了难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等刀哥的几个心腹都进了聚义堂,高畅才算舒了一口气道:“韩大哥,以往刀哥的得力干将都来了,如果能制服或者除掉这些人,妾就能掌控局势。”
韩况也知只能奋力向前,说道:“高姑娘,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把这些人都留在这里。”
就在韩况和高畅还在一旁谋划之时,聚义堂内的众人迟迟不见刀哥现身,开始宣哗了起来。一些久经江湖之人更是蠢蠢欲动起来,打算离开此地。
见此,韩况和高畅瞅准时机,示意门口的守卫高声喊道:“高姑娘到”。随后,高畅走在前面,领着韩况跟在后面,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了主位。众人先是一片肃静,但仍然不见刀哥身影,还看高畅领着一个小白脸,知道应该是发生了变故。
没等众人开口发问,高畅抢先道:“今日召集众兄弟聚首,主要是商定未来发展之大计,事关众兄弟的前途命运,还请众兄弟稍安勿躁。”
没等高畅进入正题,就有人质问道:“刀哥何在,不会是被你这妇人给毒害了吧。”韩况看向此人,正是刀哥的心腹之一张角,赌场的话事人,人称“毒手”,主张打打杀杀,在刀哥开疆拓土之时就加入了,为刀哥势力的壮大做出了很大贡献,其仗着资历老、手段毒辣,一直不待见改革派的高畅和公孙玄。
见有人挑头,有几个人陆续蹦了出来,辱骂道:“嫂子不会真找了个小白脸,毒害了刀哥吧。”
“刀哥何在,我们要见刀哥。”
“我们只听刀哥的吩咐。”
“早就叫刀哥防着你这娘们儿,可惜刀哥不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矛头直指高畅和韩况。
高畅此时也下定了注意,厉声道:“刀哥是朝廷的在逃犯,我奉张督监之命,已经将其正法。张督监还派了我身边的这位大人前来接管整顿刀哥的势力,望众兄弟好生配合,同享荣华富贵。众兄弟都已在泉州城安家立命,切勿为了刀哥正面与官府作对,否则难逃倾覆之危,还望众兄弟三思。”
韩况见高畅已经为其做好了铺垫,面向众人,挺身而出道:“在下不才韩况,字临江,是张督监的心腹。刀哥曾在西路军时吃罪了当朝童太尉,隐姓埋名流落至此。昨夜,张督监命我前来取刀哥首级,刀哥自知已是再劫难逃,仍作垂死挣扎,被我亲手所杀,头颅就在此木匣之内”。说罢,就有小弟打开了桌上早已摆放好的木匣,果见是刀哥头颅,众人震惊之色显露于脸。曾几何时,刀哥一直都是众人心中的阴霾,不可战胜的神话。
趁着众人震惊之余,韩况继续进行攻心道:“张督监已经许诺此次只诛首恶,余者皆不论罪,仍可继续共富贵。有愿服从者站在左侧,扔想顽抗到底者站在右侧。”
话毕,人群中就有人鼓动道:“定是这妇人勾结官府之人,在刀哥的茶水之中下毒,才至刀哥没有防备,杀了刀哥。我等都曾受刀哥提携,定不能寒了刀哥的在天之灵,众兄弟随我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为刀哥报仇。”一些人也附和起来,聚在一团想要冲杀向韩况、高畅。但也有一些人默默地往左侧移动,一副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的架势。而韩况却一直注视着军师公孙玄,只见他一言不发,既不为刀哥鸣不平,也不向韩况、高畅靠拢,而是直直地站在中间,一动不动,也许他早就对刀哥的结局有所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