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说那个温念念已经死了，死了好啊。可还剩那个红衣少年，害诗语师妹不开心的人都得死。

段正羽心中发狠，他无比悔恨自己当时没在现场看到温念念死去的场景，也悔恨没能一刀捅死那红衣少年。

刚刚回来时他看得清清楚楚，诗语小师妹哭得肝肠寸断，眼睛都哭红了。

那个温念念死了还让诗语小师妹的良心受到谴责，如此悲伤，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挫骨扬灰才好呢。

万道眸子一转，朝着凌云拱手道：“贵宗痛失爱徒，此等悲怆之事我等感同身受。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凌云仙尊保重仙体。”

“嗯～～～”凌云淡漠开口，没有一丝失去爱徒的哀痛之色。

在坐其他人个个都是人精，看凌云露出此等神情就知道温念念的生死对凌云来说无足轻重。

几人互相客套几句便都回了自己宗门去。

玄暝看事情已了也准备离开，只是离开前他驻足半晌，背对着凌云道：“修真界多少腌臜手段层出不穷，凌云仙尊可莫要将鱼目当珍珠才好。”

凌云眸子暗淡几分，眼皮微抬注视玄暝逐渐消散的背影。

“师尊，玄暝仙尊此话到底何意呀。”

看众人都离开后，躲在白玉龙椅背后屏风里的林诗语俏皮地探出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询问，她眼中全然没有所谓的悲痛。

“无事，语儿，此次出行可以收获。”凌云爱惜地抚摸林诗语颅顶，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好多好多呢，师尊，弟子还给师尊采了许多好看的果子，您看。”林诗语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豆蔻少女，献宝似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凌云掌心中，是一颗一颗饱满的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林诗语摩蹉着凌云手里的红豆，雀跃的眸子慢慢染上哀伤之色，她抽噎道：“师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大师姐也不会……”

充满柔情的眸子在听到“大师姐”三个字时瞬间变得淡漠，凌云轻轻将面前的人儿揽入怀里。

“语儿，这不是你的错，无论是她还是别人，都和你无关。”

凌云的力道越发紧，仿佛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骨子里才肯罢休。

“嗯，语儿记住了。这辈子和语儿有关的只有师尊一人。”林诗语纤白嫩滑的小手一根一根弯曲凌云捧着红豆的那只手掌，想让他将红豆握得紧些。

两人紧紧相拥直到落日西下。

回到灵月宗的玄暝看到床上躺着的少女，眼神有些哀伤，他踢了两脚趴在床边的白逸风，衣袖轻轻一挥，将温念去天山救治。

温念只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裹着，像极了她那张舒服的一米八大床，人沉沉睡去。

天山池水边上，玄暝盘膝闭眼，一阵微风袭来，天山池水中只剩温念一人，她紧闭双眸，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