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目送提着饭盒的小八蹦蹦跳跳走进后山,自己则推着一辆独轮车驶向观内深处的库房。
大师兄的饭量很大,每日饮水一缸,馒头几百,即便是用车拉也要好几趟。
库房在道观中央,四周全是破败不堪的房屋,房屋之间有一个四面漏风的大厅,那便是所谓的库房,大师兄一个人的库房。
库房内堆满了发霉发黑的馒头,师傅每次外出都会从镇上买成千上万的馒头,一股脑堆在这里,任其发霉发臭。
起初,吴泽看到这么多的食物坏掉,非常心疼,但一个五岁小孩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发霉发臭,反正这些变质的食物又不是自己吃。
推开房门,食物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长满霉菌的馒头犹如煤堆般挤占了小半个库房。吴泽捂着口鼻装了满满一车,推着独轮车驶向颐和观最深处,照这个进度来看,还要三车才能凑够大师兄一天的量。
颐和观并不是很大,自己和小八住在刚进观门的位置,大师兄和师傅的位置则在道观最深处,从库房到大师兄的住处约有五百米。
几分钟后,吴泽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
大师兄住的地方并不大,跟自己的住所差不多,但这里却更像是一个荒废多年的屋子,四周满是人高的杂草,房门蛛网密布,屋内更是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我应该没有来错地方吧?”
吴泽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否定了走错地方的想法,这里确实是大师兄的住处,虽然自己此前并未来过这里,但颐和观就这么大,他不可能走错。
“罢了,先敲门吧,大师兄闭关十年,门前没人打理很正常,况且师傅本就不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这样想着,吴泽穿过跟他齐高的杂草,敲响了破旧的木门。
“咚~咚~大师兄,师弟给您送……呕……。”
破旧的木门吱吱作响,吴泽刚敲了两下,话都没说完,就被门缝中传来的恶臭熏的不断干呕,差点吐出来。
如果说屋外的臭味是十年没清理的茅坑,那从门缝中传来的臭味便是自己掉进了粪坑的同时还吃了几口。
“呕~这也太臭了,大师兄该不会整整十年都在自己屋里处理内急吧?”
吴泽不断干呕,对于大师兄的好奇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甚至有点后悔揽下这么个差事。
缓了好一会儿,吴泽才停止干呕,一个劲的抹着眼泪。
“来都来了,食物还是要送进去的,不能白忙活。”
说罢,吴泽打起精神,拔了一些青草卷成一团塞进鼻孔,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再度走向破旧的木门,希望青草的芳香能够抵御恶臭。
这次,他并没有敲门,而是一脚踢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极致的恶臭瞬间袭来,即便他捂着口鼻,紧闭双眼却依旧无法抵挡恶臭的侵袭。
那股恶臭无孔不入,透过衣物穿过皮肤,顺着血管直接灌进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吴泽觉得自己快要被恶臭浸泡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