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上发沉,刀刃距离美颈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李二河赶快上前夺下匕首。
“你这是何苦来哉!”
“反正哥哥力主让我嫁过去,我还不如死了罢!”
这句话说得李二河脸上腾地通红,找补一句:“这不正在商量对策,也没定下来呢…”
“诸位,真相到底是什么?更早之前,青石兵囤和蝠妖是不是达成了某种条约?”木白雪指的是供童男童女换和平的事。
李囤长见事情已经瞒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一窝蝠妖突然在我青石囤边扎根,那个时候不堪其扰,我与长子李二海共同组建私兵,一年时间,三百余人的护卫队成型,那时候青石囤成了青石兵囤。”
“本以为训练有素的护卫队足以抵挡数量不过十几的蝠妖。”
“没想到,就在一次计划周详的伏击中,二海战死,精锐护卫队死伤过半,大伤元气,普通人和蝠妖的战力差距太大。自此,我们仅能自保不受其他兵囤掠夺,却对蝠妖毫无办法。”
“战败的结果很严重,蝠妖向我索要钱粮,索要童男童女。不应,便要屠囤。彼时驹山城砦并未建立,我们无处可投无处可奔。”
“最后,为保全囤老少姓名,达成了一项条约,每月以一童男一童女供奉,换取当月兵囤相安无事。”
“后来,一月一童男,一童女的供奉,涨至了十童男,十童女。”
“本囤没有足够数量的孩子,我们就去…”,李囤长顿了顿,“我们就去其他村落劫掠。”
“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也在囤内提议过求救于城砦或者其他兵囤,一起联合除掉蝠妖。”
“但要么是大户们惧怕城砦的私产被吞并,要么就是其他兵囤有心无力,联合一事,始终不能成型。”
“事情一拖,妖患不弱反强,反而越来越猖獗,凡是离开兵囤城墙的人,多有失踪,近几天,赤髯妖王又派血煞来索我小女,要纳为正房…”
“但人妖通婚,不合人伦理法,我始终没同意。”
“但眼见得对方是要霸王硬上弓了,这不就求救于驹山城砦,希望先帮助兵囤,扛过这段艰难时刻,是归附还是联盟,还是其他的什么方式,咱们可以在危机解除之后,坐下来协商。”
‘现在不趁着你有求于我提条件,危机解除?大势去矣。’
李二河就着囤长的话说:“这不伦的家中丑事,也拿到台面上和大家讨论,让各位见笑了。”
“家丑?不伦?又不是我愿为之,若不是我死命拒绝,恐怕早已入了妖穴!那个时候你肯定早把我这个妹妹忘得一干二净了!”那美艳女子据理力争,当庭之下顶撞道。
“你在这里胡沁什么?我是为了全囤上下千口的性命,敢割舍至亲,我是图些什么!咳咳……”李二河说到激动处,兀自咳了起来,孙小娘赶紧上前摩挲后背,嘴里念叨着您可别动了真气。
“好一个‘敢’字!日后要是那妖看上了大嫂,我看你到时候敢不敢?!”美艳女子怼得李二河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这还没完,又继续补刀:“这个囤子,先是祭献童男童女,然后又让女人替你们消灾!都是懦夫!”
这一通数落,连李囤长也低垂了眼皮,看地上污渍。
“刚刚若不是某位大侠出手止住小女,便已经死过一回,我愿以身相许,并且从此和李家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哗然,木字小队的四人都看向林舒啸。
女子看这四人神情便知道了是林舒啸出手相助,祈盼的眼神望了过去。
‘我不是大侠,我成了接盘侠。’
林舒啸未置可否间,李二河作妖道:“你让人家娶你,不是给人身上惹祸吗?那赤髯蝠妖要纳你,谁人敢抢?!”
美艳女子听言一怔。
‘对啊…谁人敢抢?’
林舒啸听到这激将的话,有点上头,也正好顺水推舟,站起身大声喊道:“老子敢抢!”